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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大人,你為何忽然間問起這個張元?莫非江大人和張元是舊相識嗎?”
山遇惟亮即使再聰明,亦想不到江逐流關心的不是李元昊手下兩大軍師之一的張元,而是張元手下的一個小小地隨從。這件事情若是不被人揭破,誰人能想到。世界上竟然有外表一模一樣,名字亦完全相同的兩個人呢?
“呵呵,”江逐流笑道,“江舟實是不認識張元。只是前幾日曾聽阿布杜大師說過,張元、吳昊二人不僅在李元昊,甚至在李德明面前搶盡了他的風頭,所以阿布杜才會心灰意冷,又思歸故土之念。”
江逐流這話倒是半真半假,阿布杜確實和他提到過張元、吳昊之名字,只是當時江逐流完全沒有把張元、吳昊二人當成威脅,故此忽略了二人的名字,此時聽山遇惟亮再度提起張元、吳昊之名,江逐流始才想起當日阿布杜和他說過地話語。
山遇惟亮歎服道:“看來宋朝果然是人才濟濟。張元、吳昊二人不過是落第舉子,來到興州既能展露出如此絢麗明亮的鋒芒,那些科舉中的的舉子又該如何厲害?江大人既然身為大宋朝廷宣德郎。自然是比張元、吳昊二人高明百倍才是!”
江逐流搖頭苦笑,“山遇將軍,江舟實在也是科舉不中的舉子,只因機緣巧合之下,才被皇上封為天子門生。所以要說江舟比張元、吳昊二人高明百倍,倒是未必。”
山遇惟亮低聲笑道:“江大人,這事情你若是欺瞞別人可以。又如何能哄騙了惟亮?江大人為惟亮出的幾個主意,俱都是招指要害的重要招數,即使張元和吳昊為元昊想主意來破解,也非是一月兩月之功啊!”
江逐流既然弄清楚大概情況,也無意再在張元、吳昊的問題上糾纏。既然江舟跟著張元遠在甘州,那麼這件事情就先放一放,等張元回興州城之後,江逐流再做打算。
“梆、梆、梆!”
夜涼如水,更夫打更的聲音亦是洪亮異常。幾乎傳遍了興州城的每個角落。
江逐流在房間內聽到打更聲,微笑著對山遇惟亮說道:“山遇將軍,夜深了,先回去休息吧。我們時刻保持聯絡,傳遞著甘州方向最新局勢變化。”
山遇惟亮站起來躬身對江逐流說道:“江大人,惟亮就不再打擾了。在興州城內,若是遇到什麼麻煩,直接派人到廂軍駐地便是。惟亮兄弟亦已經準備好,若是李元昊一意孤行,抑或是大肆消弱惟亮兄弟地權力,惟亮兄弟當會同時率領一隻強大的騎兵起兵,以反抗李元昊的一枝獨大。”
山遇惟亮披上斗篷,佝僂下身子,提著茶壺,開啟方面,悄悄地離去。不明就裡地人看到山遇惟亮,亦會是認為山遇惟亮乃是飛仙樓派過來送茶的龜奴呢。
山遇惟亮走之後,江逐流關好房門,吹滅兩支粗若兒臂的牛油蠟燭,房間內頓時漆黑一片。江逐流卻並不趁這片漆黑睡覺,相反,他躺在裡間寬大的胡床上,雙手十指交叉,成為環狀託著後腦勺,雙目睜得大大的,望著漆黑地房頂,思考著下一步究竟該採用什麼措施。
首先党項人的內訌應該很容易被山遇惟亮順利的挑起。
李元昊權力慾那麼強烈,自然會是為了獲得党項人王位地繼承權和党項所有部落的指揮權而努力拼搏。即使這種拼搏的代價是以目前衛慕雪蘭死亡和舅父衛慕山喜的失勢為代價換來的,李元昊也會在所不惜。總之,只要不要讓李元昊用自己的命去換這些東西,李元昊都會認為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衛慕山喜的權力慾亦是非常強烈。他絕對不會因為外甥李元昊沒能獲得西平王王位的繼承權,而感到黯然神傷。因為對衛慕山喜來說,外甥李元昊能不能獲得西平王地王位其實是非常次要的。重要的是,衛慕山喜自己還能不能處於權力的巔峰,正被西平王李德明最為寵信的胞妹衛慕雪蘭會不會依舊得到李德明的寵信,而且這種寵信不會因為歲月的流失容顏的衰老而減輕分毫。所以無論衛慕山喜如何努力,能不能取得處於權力核心的關鍵卻不在於他自己而在於李元昊能不能當上西青王王子。若是李元昊已經順利取得西青王王位合法的繼承權,那麼無論為衛慕山喜如何努力,也不過是歷史變革大潮中的一位毫不起眼的一名配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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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衛慕山喜來說,最理想的狀態則是立李元昊之外的一位王子為西青王李德明的合法繼承人,這樣胞妹衛慕雪蘭也不會因為“子貴母死”的制度喪失性命,衛慕山喜的龐大勢力也不會被有針對性的削減。相反,那位從李元昊手中奪取繼承權的王子必然會選擇依附衛慕山喜兄弟。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