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飲過茶水,今日他這般飲茶,必有緣故。
山遇惟亮呵呵一笑,道:“江大人,你雖然是不約而至,比起我等,終歸是遲到,須要罰酒三碗方才公平,所以,江大人喝再多的茶水都做不得數的。”
江逐流爽朗一笑,道:“山遇將軍既然發話,江某敢不從命?”
立刻有美豔的党項女子從身後過來,為江逐流擺上三隻淺碗,往裡斟滿了琥珀色的液體,頓時酒香撲鼻,敢情這乃是西域特產的葡萄美酒,江逐流來到宋朝之後,還是第一次有機會見到葡萄酒。
江逐流一時間酒興大發,他探手撫摸著跪在一旁為他斟酒的党項美女的藕臂問道:“這位小姐如何稱呼?”
山遇惟亮在對面哈哈大笑道:“沒有想到,原來江大人竟然是花叢老手!”
李元江忙在旁邊插言道:“山遇將軍,當初小侄第一次遇到江大人和耶律大人的場所就是洛陽四大名樓之一地春風樓!”
那党項美女甚是膽大,她用豐滿地胸部蹭著江逐流的胳膊,飛著媚眼道:“奴家名叫北里櫻,天使大人切莫忘記了!”
江逐流心中大感吃不消,忙笑道:“果然是好名字!”
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山遇惟亮、衛慕山喜和李元江齊齊喝了聲好,為江逐流打氣。
耶律良卻在一旁哼道:“江大人,還有兩碗。”
江逐流第一次用小碗喝葡萄酒,沒有想到感覺還不算太差。他衝耶律良捉狹地一笑,道:“聽耶律大人口氣,似乎江舟喝的是酒,耶律大人喝得卻是醋一般。”
說著,伸手把跪一旁為他斟酒地北里櫻推到耶律良身旁,道:“北里櫻,你若是再為本使斟酒,恐怕耶律大人要拔刀而起了!”
在眾人的鬨笑聲中,江逐流依次端起桌面上其餘兩碗葡萄酒,仰頭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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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青連忙在旁用手扶著江逐流的後背說道:“大哥,勿要太急!”
江逐流緩緩放下酒碗,對狄青道:“無妨!”背部卻再感受著狄青傳來的資訊。
狄素以寬大的袍袖為掩護,用手指急速在江逐流後背上寫著字:蕭洪方才傳來資訊,請求遼宋兩國聯手逼迫党項人撤兵。
原來,方才蕭洪和狄青握手較量地時候,偷偷地塞到狄青手心中一個小紙團。方才狄青用袍袖遮臉飲茶的時候,迅速地開啟紙團看了裡面的內容。
江逐流心中一震,終於明白,原來他低估了耶律良。耶律良自從見到他之後,處處表現出針對他地姿態不過是做給党項人看的。實際上,耶律良是想暗地裡聯絡他,以給党項人一個措手不及。難怪今天耶律良聽說他要來飛仙樓,就趕過來了呢!可惜,江逐流早一點沒有看透耶律良的用心,以至於被動如此。江逐流幾乎可以肯定,耶律良一定沒有發現房間的大床是個巨大的竊聽器,他和蕭洪以及遼國使團內其他人的談話一定被党項人全部竊聽到了。所以,李元江這五天來才寸步不離耶律良,就是為了避免耶律良有機會聯絡到江逐流。
事已至此,也沒有別的補救辦法了,唯一之計就是要先通知耶律良,讓他知道驛站的房間內真實情況,以避免繼續向党項人洩露情報。
衛慕山喜在對面陰陰地一笑,道:“山喜以前早就聽過宋人大方,山喜一直不信。今日一見果然如此。江大人竟然連喜歡的姑娘都能讓給別人,難怪澶淵之戰後,宋人會給遼國數以萬計地白銀和娟帛呢!”
北里櫻本來是淺淺地依偎在耶律良的肩膀上,聽了衛慕山喜的話後,立刻緊緊地抱住耶律良,恨不能全身都擠進耶律良懷裡。
江逐流本來對衛慕山喜的第一印象就不好,此時見這老東西極盡挑撥只能事,心中更是鄙薄:先讓這老東西徒呈口舌之快,總有一天會讓他付出代價的!
江逐流呵呵一笑,抱拳道:“君子不奪人所好!耶律大人見北里姑娘在先,江舟見北里姑娘在後,故此北里姑娘理應歸耶律大人所有。”
“況且,”江逐流頓了一頓,說道:“江舟乃中原人士,和契丹人以及党項人相比,喜好有很大不同。”
耶律良用手撫摸著北里櫻的秀髮,口中道:“江大人,有何不同,可否明示?”
江逐流微微一笑,道:“耶律大人,江舟這話說出來,可能要得罪一大片人。如果耶律大人不怕江舟得罪,那麼附耳過來,江舟只告訴大人一個。”
眾人頓時好奇起來,不知道江逐流究竟要說什麼。耶律良推開北里櫻,把側耳傾斜著身體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