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一副禮賢下士的模樣。
“逐流賢侄,你回去好好思忖一下,儘快給老夫答覆。時不我待,賢侄莫要錯過大好機會!”
江逐流深鞠一躬,道:“江舟自是曉得。多謝丁相美意!”
回到驛站,江逐流洗漱一下,正好休息,忽然聽到門外有人叩門。
“江二哥,可否記得小弟?”
一青衣書生推門而入,正是當今聖上趙禎,他身後跟著一個老得幾乎走不動路的褐袍老者,正是老太監陳琳。
“參見陛……”江逐流忙要下拜,趙禎一手扶住他,一手卻做了個禁聲的手勢,生生把江逐流到了口邊的話逼了回去。
於此同時,老太監陳琳已經把房門關好。
“呵呵,江二哥,這裡只有趙莘趙三弟,沒有旁人。”
趙禎呵呵一笑,那邊陳琳過來要替他撣椅子,他擺了擺手,讓陳琳退下,自己用袖口隨意撣了撣,撩袍坐下。
江逐流笑了笑,卻沒有說話,內心有一點點緊張。雖然他來自現代,人人平等的思想觀念已經根深蒂固,但是和國家領導人同處於一個小房間,還是有點不自然。
“江二哥,你愣什麼呢?”趙禎又笑道。
此時江逐流已經從最初的緊張中回過味來,回覆到他一貫的淡然灑脫作風上去了。他看房間內唯一一張椅子已經被趙禎坐了,就撩起長袍盤腿坐在床上,這才笑道:“我是在想,我是該稱呼你師父呢,還是該叫趙三弟。”
“哈哈!”趙禎仰頭笑道:“私下裡你可以叫我趙三弟,人前你必須叫我師父。這樣我倆就扯平了,誰也不吃虧。”
“趙三弟,”江逐流戲謔道:“你大駕光臨有何貴幹啊?”
趙禎一笑,道:“當然是想念江二哥了。”
說道這裡,趙禎忽然又道:“江二哥,當日我留給你的名刺,現在何方?”
江逐流從床頭拿過包袱,從路面拿出用上好宣紙包裹的整整齊齊地燙金名刺,對趙禎道:“三弟,二哥隨身帶著呢!”
趙禎含笑點頭,似是對江逐流如此重視他的東西非常滿意,他指著名刺說道:“江二哥你可要儲存好,今後你可以憑這張名刺求我一件事情。如果你把名刺丟了,那麼我當日之言就做不得數了!”
江逐流一聽,連忙小心翼翼地把名刺包裹起來,放入包袱之中,然後壓在褥子底下,又放上枕頭,壓上被子,其動作之誇張,很惹趙禎發笑。
“好了,江二哥,不和你說笑了。今日趙莘前來,一是感謝二哥在朝堂之上的精彩表現,長了我大宋的志氣;二是想向江二哥請教一些問題。”趙禎收了笑容,正色說道。
江逐流也正經起來,道:“三弟你只管講來。”
趙禎說道:“江二哥,據你看來,西平王派阿布杜前來是什麼用意?”
江逐流道:“試探我大宋、激怒我大宋,為興兵作亂找藉口而已!”
趙禎點頭道:“朝中大臣也是如此之說。江二哥,你覺得我們應該如何應對?”
江逐流想了一想道:“此等大事牽一髮而動全機,所以要通盤考慮。我要先問三弟一些問題,然後才能告訴三弟我的判斷。”
第一卷 第七十四章 上兵伐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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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禎道:“二哥儘管問來,小弟當言無不盡。”
江逐流道:“對於西平王僭越之舉,三弟可有一戰的決心?”
趙禎雙拳緊握,清秀的面孔脹得通紅,恨聲道:“趙德明如此欺朕,朕當得一戰!”
江逐流也不勸慰趙禎,等了半日,見他情緒平復之後才道:“太后可有一戰決心?朝中文武大臣可有一戰決心?”
趙禎嘆了口氣道:“太后舉棋不定。朝中文臣武將意見不一,或剿或和,相持不下。”
江逐流繼續問道:“我朝有軍隊幾何?”
趙禎想了想,道:“我大宋現在有禁軍精銳四十五萬,廂軍士卒四十八萬,合計起來有九十三萬之眾。”
“西平王軍隊幾許?”
趙禎道:“據樞密使張耆所言,西平王麾下兵卒不及二十萬。”
江逐流道:“三弟,據我所知,當朝太祖時有禁軍十九萬三千,太宗時有禁軍三十五萬。然太祖太宗四處征戰,文臣武將皆曰之善,無一人有求和之言。及至真宗,禁軍增至四十萬,而文臣武將反有求和之言,乃有澶淵之盟。及至三弟,禁軍高達四十五萬餘眾,面對西平王趙德明不及二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