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種很清晰的,重重的跳動,“呯”地一下,頂得他胸腔都悶了悶。
低咒一聲,葉將白退開兩步,冷眼看著這位殿下更換外袍,讓紅提和幾個宮人抱了禮盒,然後興沖沖地就要出宮。
“國公要隨我同去嗎?”
“不了。”他道,“在下還有事。”
已經能預料到是個什麼丟臉的場面,他才不會去湊熱鬧。
頂多在暗處躲著看熱鬧。
長念也不強求,與他一同出了鎖秋宮,在西門處分別,然後高高興興地就上了馬車。
葉將白坐了自己的車在遠處不動聲色地跟著,車上還有個謀士許智。
“主子覺得七皇子此人如何?”許智問。
葉將白冷笑連連:“好吃懶做,經常闖禍。”
許智點頭:“草民已經讓人查了個仔細,七皇子是個平庸之人,完全不是韜光養晦,就是無能,主子可以放心。”
他本也沒什麼不放心的,是這幾個謀士覺得七皇子不簡單,非要起起底。就趙長念這點小底,一眼就能看個全了,還有什麼好起的?
“不過草民倒是聽見了個傳聞。”許智道,“傳聞七皇子有斷袖之癖。”
輕咳一聲,葉將白道:“我知道。”
“那主子可知,七殿下似乎還糾纏過北堂將軍?”許智摸著下巴道,“也不知這兩人關係究竟如何。”
第19章 護犢子的輔國公
姓北堂的將軍,整個大周就一人,北堂繆,字興歸,生於鼎盛貴胄世家,是目前朝中最堪用的武將。
這個人天生傲氣,輕易不與人打交道,怎麼會被處在深宮裡的七皇子給糾纏?
“北堂繆,有與七皇子吵鬧過嗎?”他問。
許智搖頭:“沒聽見什麼風聲,倒是有人說,北堂將軍在離京之前,還特地去了一趟鎖秋宮。”
頓了頓,他又補道:“不過也都是道聽途說,真假難斷。”
無風不起浪,總是有這樣的事,人家才會說。葉將白冷笑,撐著眉骨倚在靠墊上,沒好氣地想,這兩人就算有什麼交集,也不可能是政事上的,至多不過是斷袖之交。
而且看態度,北堂繆還不討厭趙長念,反過來說,或許還挺喜歡。
難不成北堂世家也出了個斷袖?
許智被葉將白這突然陰沉下來的表情嚇了一跳,忐忑地道:“主子不必心憂,北堂將軍並未幫扶過七皇子,想來也許是有些交情,但交情不深,不足以讓他為七皇子出面。所以之後就算有什麼事,北堂家也必定不會有反應。”
看著他這突然惶恐的語氣,葉將白才反應過來自個兒有點不對勁。微微抿唇,他收斂了些,平和地道:“我沒有在擔心這個,北堂一門一向遠離朝堂爭鬥,不必顧忌。”
那您在氣個什麼啊?許智不明白,也不敢妄言,乾脆側頭掀開一角車簾往外看。
七皇子的車順利地出了宮,一路到了李府正門口,門房出來接了帖子,點頭哈腰地請了七皇子進門。
葉將白斜眼瞧著,又是一聲冷哼。
這些個官邸,說進去是容易進去,但見不著人就是見不著人,人家有一百種法子能讓她吃閉門羹,偏生她還覺得退禮簡單。
果不其然,沒進去半個時辰,趙長念就一臉茫然地出來了,站在門口,管家和一眾姬妾還齊齊對她行禮,禮數是周全的,但紅提手裡捧著的禮盒一個也沒少。
“這該如何是好?”長念皺眉問管家,“李大人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嗎?等他回來,我再來拜訪也行。”
管家笑道:“老爺的事,咱們當真不太清楚,等他回來了,小的們立馬去請您。”
說著,還給她鞠了好幾個躬。
人家態度這麼好,長念也就說不得什麼了,一臉懵地扭頭往車的方向走,走到一半覺得不對啊,問紅提:“那他要是不來請我,怎麼辦啊?”
紅提為難地搖頭:“沒法子。”
臉蛋一鼓,長念扭身又回去,橫眉叉腰地道:“我就在這兒等李大人吧,大不了等到天黑,他總是要回來的。”
“這……”管家一臉惶恐,“這不好吧?太怠慢您了,您進去喝茶也好。”
“不必。”長念擺手,一臉精明地道,“裡頭坐著,大人回來了我也看不見。”
“瞧您這話說的,老爺回來,您就算沒看見,咱們也必定知會老爺。”
那誰知道呢?長念有點生氣,她覺得自個兒被敷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