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氣憤難平。
葉良失笑,輕聲道:“殿下莫急,護殿下週全是在下分內之事,分內之事沒做好,自然是要捱罵的。”
“可你都做到這個份上了,沒道理還怪你。”
“主子也只是嘴上說說。”
他就一句話,面前這兩人還自顧自地聊起來了?葉將白氣不打一處來,掃了葉良一眼,吩咐良策帶他去看大夫,然後自個兒下床,將櫃子裡的藥箱拿出來,擺在長念面前。
趙長念皺眉:“這傷已經處理過了,等會讓紅提再包紮一二便是。”
“殿下信紅提,不信在下?”葉將白輕咳兩聲,挑眉。
說實話,那肯定是信紅提不信他啊,紅提跟了她多年,一直忠心耿耿的,他心裡卻是千竅百門,叫人拿捏不準。
然而,在這人沉沉的目光下,長念還是沒出息地撒謊:“自然是信國公的。”
葉將白很滿意,選了半天的藥瓶子,找到金創藥,細細地給她灑在傷口上,又扯了白緞,輕柔地包好。白緞結尾處,他想了想,笨手笨腳地給她繫了個蝴蝶結。
趙長念:“……”
“怎麼?不喜歡麼?”葉將白瞥了瞥她,小聲道,“在下見得京中女子大多喜歡這樣式。”
說著,又撥弄兩下:“只是在下手藝有限,弄不得太好看。”
心口突然有些發軟,長念別開頭道:“國公自是不必拿我當女兒家對待。”
房間裡沒別人,葉將白伸手欲拉她入懷,長念掙扎,反手推他,卻不想這人燒未退,身子軟,一退就要往後倒。
“國公!”她嚇了一跳,連忙伸手將人拉住,一隻手力道不夠,便兩隻手上去抱。
於是葉將白順勢就撲了她個滿懷,直將人半壓在枕頭上。
長念微惱地瞪他。
葉將白身上滾燙,呼吸都帶著熱氣,半壓著她,鼻尖蹭著她的脖頸,舒坦地哼哼兩聲。
“我許久未曾這般抱你。”他道,“就像你許久不曾喚我將白。”
喉嚨微緊,長念張口欲言,最後還是沉默了。
“念兒。”葉將白卻是不停,蹭著她,半撒嬌半怨念地道,“你為何不能同我好好的?像之前一樣陪在我身邊,只屬於我。”
歪了歪腦袋,長念問他:“那國公可願放棄如今的身份地位,與我歸隱山林?”
“……”嗔怪地看她一眼,葉將白輕輕吻上她的鼻尖,沒有回答。
自然是不願的,他知道答案,她也知道。
“你想要什麼,我都拿來給你。”摩挲著她的唇瓣,他低聲嘆息,“別為難我,念兒,別為難我。”
誰為難誰呢?道不同,自是不相為謀,如今的片刻溫存,也不過是他強求。長念垂眸,也跟著嘆一口氣,然後鬆了渾身的戒備,乖順地躺在他身側:“國公大病未愈,該好生休息。”
“病著才好呢。”他也躺下來,一雙眼眨也不眨地盯著她,“病著你便不會趕我走。”
“我不趕你。”長念閉眼,“國公會自己想走的。”
“怎會。”葉將白輕笑,“我恨不得與你生作一處,永世不離。”
“……”
情話是好聽的,聽得人很開心,但究竟是再不敢讓人相信了。
“念兒,你想要定國公的助力,其實也不是非要娶沐疏芳。”他輕咳兩聲,道,“定國公極其疼愛沐疏芳,你與她交好即可,成親之事兒戲不得。”
長念低聲道:“父皇賜婚,婚期已經定下,就在下月初。”
“你若……你若真的不想娶,我能想法子。”葉將白握著她的手,眼裡有星星點點的渴望,“殿下成全我一回可好?”
“疏芳是女子。”
“我知道。”葉將白垂眸,神色懨懨,“是女子我也不喜。”
“國公太過霸道。”長念皺眉,“霸道得讓人覺得是被佔有,而不是被喜歡。”
微微一頓,葉將白攬過她,讓她貼耳在自己心口。
“你聽。”他說,“我心悅殿下,這做不得假。”
清晰的跳動聲透過衣料傳進耳裡,長念睫毛顫了顫,不做聲了。
屋子裡氣氛好起來,葉將白的心情也就舒暢了,他伸手抱著這人,假裝忘記鬆開,就這樣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長念卻是沒睡著,等他熟睡之後,她起身,招來紅提低聲問:“有什麼動靜嗎?”
紅提臉上有些怒意,沉聲道:“宮裡傳來訊息,陛下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