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而已,煎熬時的自我安慰……”南星點頭,“我知道,我近來醫術長進得快,過會兒給你把把脈吧。”從嘉一笑,“南兄不叫我皇上就好,聽著彆扭。”南星唇角微揚,“有人拜託的我,是以我除去日常事務,通宵達旦得鑽研。”從嘉驀然伸手捂了臉,狠狠揉了幾下方說道,“多謝南兄。”他的聲音有些發悶,南星彷彿沒有察覺,又道,“師父更是用心,師父的關門弟子竹君,除去基本的醫理藥理外,專攻阿芙蓉。”
從嘉回過頭,竹子與瓚在身後落下很遠。
竹子拽著瓚後衣襟,“慢點走嘛,走那麼快做什麼?那個十分好看的男人就是大昭皇帝吧,瓚給我講講他的事。”瓚抱著花吭哧吭哧向上,就是不說話,竹子眼眸一轉,突然往前躥了幾步,一轉身將瓚抱在懷中,瓚吃了一驚,一動不敢動,頭頂上竹子嬉笑道,“忘了告訴瓚,我跟青鸞是結拜姐妹,分別前青鸞囑咐我照顧瓚,特意讓我幫她多抱抱瓚。”
她身上的香氣和阿姊很香,懷裡和阿姊一樣溫暖,瓚吸一下鼻子,頭在她胸前拱了拱,竹子拍拍他後背,“瓚,我們互相講故事吧,我講講我小時候,你講講你小時候,如何?”瓚嗯了一聲,“好吧,竹君姐姐。”
二人在臺階上坐在,頭碰著頭嘰嘰呱呱,眼看著暮色低垂,身後傳來嗶嗶啵啵的炮仗聲,瓚起身就跑,“竹君姐姐,要快些,姊夫和我師父要帶著我們一起守歲,守歲時可適量飲酒,姊夫會唱歌吟詩講故事,還會帶我們做遊戲,起了睏意還會帶我們放鞭炮。”竹子喊一聲好,“快些,快些回去。”瓚跑了一半停住腳步,“姊夫如今是皇上了?只怕不會跟我們一起玩了。”竹子在他身後杵著他,“你嘴巴甜點兒,多叫他幾聲姊夫,他準會答應,再說了,天天做皇上多累,他巴不得做一回平民呢,這身居高位的滋味,我知道。寺院最角落那個院子裡的老和尚,原來是他的爹爹,整日在花棚裡種牡丹花,還對著花說話,說什麼萱草茵茵,璟瑜玲瓏,我師父去見他,他卻不見,咬牙切齒罵我師父,說當初為何不帶著她走?你若帶走她,她這會兒說不定還活著,我師父就哭,一個大男人,哭什麼哭……告訴你啊,瓚,你可不許哭哭啼啼,要成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再見你紅眼圈,我就揍你。”
瓚也不回頭:“竹君姐姐,別人哭一哭,你也要管啊。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我師父說了,各人有各人的不得已,哭一哭排解一下傷心痛楚,豈不是更好?”
竹子用力杵他一下:“任何不得已都是藉口,懂嗎?小不點兒?”瓚回頭憤憤道,“我不是小不點兒,我九歲了。”竹子又杵他一下,“年齡不重要,重要的是輩分,我是大師的弟子,你師父也是大師的弟子,我與你師父是同輩。對了,瓚叫皇帝姊夫,那麼,皇帝也小我一輩,哈哈,皇帝得叫我一聲師姑。”瓚翻個白眼,“竹君姐姐跟我阿姊是結拜姐妹。”竹子拍一下額頭,“哎呀,這輩分,亂套了……”
瓚不理她,由著她自言自語,竹子說著話話鋒一轉:“那個什麼芳菲夫人的事,瓚知道多少?”瓚搖頭,“只見過一次,她來上香,說是阿姊的至交好友,跟我打聽太師父的事,我沒告訴他。”竹子哦了一聲,眨眼道,“既然打聽不出來,得設法攛掇著師父進宮走一趟。不入虎穴蔫得虎子嘛,對吧?小瓚瓚……”
☆、81。 轉鳳
元宵節夜裡,元邕陪著青鸞在果子巷逛燈節,這是過年後元邕頭一次得空脫身,元邕小心護著青鸞在人群中游走,嘈雜中在她耳邊低低說道,“蕊夫人的案子查清楚了,太子別宮中的人招供說是受了齊三指使,給小燈下了藥,原來小燈進東宮前,早已委身齊三,是以對齊三死心塌地。”青鸞攥一下他手,“懷邕這些日子本就忙碌,又怕這件案子牽涉到我,勞心勞力的,實在辛苦。”元邕回握她一下,“行了,咱們之間用說這些客套話嗎?”
青鸞看著蜿蜒的燈河心想,難怪小燈鐵了心與我做對,原來是對齊三動了情,齊三對她是有情還是利用?葉蓁倒是想得周全,也知道用一個廚子對付不過去,是以拿齊三擋在面前。仰臉看著元邕笑問,“那齊三呢?可逮著了?”元邕搖頭,“齊三因給太子進獻蕊夫人有功,進東宮做了幕僚,大理寺卿不敢進東宮拿人,我已囑咐了他,讓他明日一早進宮去見太子,向太子稟明案情,如何處置,由太子定奪。”
二人逛得盡興方回到懷王府,這次元邕也不問青鸞是否情願,耍賴一般上榻,與她共枕了一個枕頭,從身後環著她低低說道,“青鸞,我累。”青鸞拍拍他手,“那便好好睡一覺。”說著話扔了被角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