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來,深施一禮。開什麼玩笑,君無戲言,只有趁皇帝沒下決心之前消弭於無形才是正經。
“你們趙家麒麟兒做得好事,”張讓自然嫉妒:“先是馬踏江南,邀約荊州、揚州、豫州、徐州等幾乎天下世家參與海商。”
“遑論此趟生意盈利與否,卻根本就沒有人知會皇帝,你說他能高興嗎?”
“其二,燕趙書院成立,拉攏了一大批的世家寒門,據傳要推廣紙質的書籍。皇帝是天子,這麼大的事情,連他也不曾知曉,可妥當?”
兩句質問,像兩柄重錘,使勁敲擊在趙忠的心上,他如夢初醒,幡然而悟。
連年來順風順水,家族生意越來越大,不管是真定趙家還是安平趙家,兩邊確實有些得意忘形,根本就沒考慮皇帝的感受。
真定趙家就不說了,趙孟本為草莽之人,趙雲雖然聰慧絕頂,畢竟年齡幼小,還沒到過雒陽,不知道其實自己都在仰仗皇帝鼻息。
“哈哈哈哈。”趙忠忽然仰天大笑,
他原本是假笑,在笑聲中已想好了說辭和對策,不由笑聲越來越高。尖細的笑聲,把提著酒罈進來的下人嚇了一跳,差點連酒罈都扔地上。
張讓滿臉困惑,難道對方如此做派還有自己不知道的隱秘?他靜靜地看著下人倒酒。
“張侯。本侯敬你。”趙忠此刻也不稱忠了:“自小黃門相識,你我共同扶持,經年以來,或有些許齷齪,卻始終不離不棄。”
張讓把酒杯在嘴巴邊上咂了咂。特麼的,太辣了吧,他本身就不是一個善酒之人。
所幸趙忠也不在意對方喝不喝或喝多少,自顧抿了一小口放下酒杯。
“海商之事,雲兒早已來信告知。”他從容地說道:“只等具體份額出來,我等再秘密參與進去,難道你想現在鬧出去,讓世家之人盡皆知曉?”
啊,原來如此?張讓原本有些憤憤不平,早已煙消雲散:“那皇帝那邊?”
“你我都進去了。敢不帶著他那份?還要他佔大頭呢。”趙忠神秘地一笑。
其實,大頭不大頭,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到時候自己等人賺了一百萬金,就給皇帝說小賺一筆,約莫十萬金。
張讓會意地點點頭,欺上瞞下的事情,兩人又不是第一次做,駕輕就熟。
“書籍之事,敢不讓皇帝參與?”趙忠拍拍手:“來人啦,呈上書籍!”
沒讓兩人等多久。四個下人抬著兩大摞散發著油墨香味的書籍,吃力地走到宴席跟前。
說實話,張讓不是好書之人,只能說初通文墨。看到這些書眼睛都直了。
“此類就是你家子龍送來的?”他乾脆站起身來,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