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著實難為。素聞王爺才名冠蓋,不知有何教我?”
小石頭大笑道:“老丞相說笑了。大周國人誰不曉得,老丞相智比天高,即便在我等看來,束手無策之事,單須一到老丞相手上,還不手到擒來,迎刃而解。”他這番以捧帶推的話語,說出之後,自己都覺十分滿意。
劉伯雍道:“王爺過譽了。不過,老夫的的確確思了個法兒。但想來想去,覺得終須問過王爺才行。否則,老夫斷不敢落實。”
“哦!?老丞相既有法子,便請賜教。反正趙巖一切均以老丞相馬首是瞻就是。”
“哈哈……好、好……老夫覺得,司馬家既然無嗣可立,倒不如立一外姓人為帝。只須他一心為國,仁義待民,便好了。”
“不知老丞相屬意何人?”
劉伯雍微笑地看著他,過了許久,才一字一眼地道:“就、是、你!”
“啊!?”小石頭在他先前話意裡,儘管早有成算,然當親耳聽見,兀自又驚又喜。
“不知王爺意下如何?”劉伯雍又道。
小石頭沉吟道:“丞相,恕趙巖多嘴,我趙家忠良三代,若這麼代而取之,我怕天下百姓議論紛紛,到時,毀了我趙家的百年聲譽。更何況,我趙巖一片忠心,只可惜……”說到這裡,驀然止口,跟著“唉”的一聲,嘆了一氣,顯得分外痛心。言之意,無非是司馬家絕了後,實在尋不到人來效忠。
瞧他這樣,劉伯雍依然是無動於衷,劉皇后卻自感動莫名,淚盈盈地望著他,竟對自己適才的疑心,感到分外愧疚。
過了會兒,劉伯雍道:“王爺對皇上的一片忠心,滿朝文武有目共睹;眼下老臣只擔心王爺袖手坐視,既然王爺已表心聲,老臣倒是放心了。只須王爺按老臣所說的去做,老臣擔保天下百姓決無異議。”
“哦!?那便請老丞相予趙巖扼要地說個明白,亦好去我之憂。”小石頭站起,誠懇地行了一禮。
劉伯雍點點頭,當下便為他說將起來。待話甫畢,小石頭沉思半晌,琢磨著,若依他的法子,倒也大善,比之廣智原先的安排,尚要有利得多。不過,人心多變,古之向來。他如此幫我,是真是假委實需得斟酌。
尋思間,忽聞一聲清脆鶴唳,在宮外響起。其聲嘹亮,裂雲穿石,時此深夜驟聞,竟有驚心動魄之感;緊接著,猛有人說道:“截教教主石道友可在?”這聲音誠不比鶴唳脆亮,卻渾厚凝重,廣佈宮闈。
小石頭一驚,搶步出屋。
這當口,宮內的太監以及侍衛,已大多湧至空曠處。
小石頭舉目而望,只見蒼茫夜穹中,赫然有兩頭雪白色的巨鶴,鶴背上又各騎一人,滯空相候。其時,月朗星稀,雲淡風微,驀見這般情景,別說侍衛和太監,縱然小石頭也自瞠目咂舌,愕然不已。
待凝目細睨,來者竟是當日在伏羲陵有過一面之緣的許悠和晁錯兩位天師。心下很是怔然。這會,功力盡失,法力悉無,莫說兩個仙人,就是隨便一個天兵或妖怪,自己也決難抵擋得住。念及此,頗為頭疼,更吃不準,這兩個仙人的來意是好是歹?
值此靜謐深夜,陡有人大聲呼喚,禁宮人人驚起。那些陪靈的滿朝文武,也自乾清宮走出,循聲望去。待瞧清天上景象,一個個怔愕的無以復加。年歲大些的倒沉得住氣,年少之人卻與那些宮女太監一般,七嘴八舌,議論紛紛。
許悠與晁錯瞥眼看來,地下人頭攢動,如蟻蠅簇擁;但憑其強大的精神感應,依然一眼望見了走出宮外的小石頭。二人駕鶴俯空,少加飛低。許悠揚聲笑道:“石道友,伏羲陵一別,已過旬日,一切安好否?”
說也奇怪,二鶴滯空,雙翅靜止,就如停佇在無形的山丘上;故此,站在下方的小石頭,未覺狂風拂面。
再看二仙,一個金頂道裳,白髯拂胸,月色下尤顯仙風道骨;一個峨冠博帶,意態恣肆,晴空裡分外瀟灑飄逸;瞥目所見,漫天蒼穹,似只有如羽雅仙,衣袂飄飛;以明月之朗也難奪其神,以星光之耀也難爭其彩。
所乘之鶴,適才佇於高空,倒沒覺怎樣,現下離得近了,頓覺大如金鵬,幾有一翅萬里,遮雲蔽月,浩大蕩然;再者,氤氳繚繞,異香撲鼻,二人頭頂又微帶元神彩暈。似此奇景異像,舉凡望見之人,有誰會當二者僅是尋常來客。
地下人啛啛喳喳,有的說他們是山中出來的有道之士;有的說是遁逸多年的武林異人;也有的說必是靈闕下凡的清修仙人;否則,乘下焉能有此奇通巨鶴?這可不是江湖中人的障眼法所能相較。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