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微臣大不忍心,是以出手救他一劫。”
仁秀帝聞言,嘿嘿……這倒好。鄭恩願為兄弟斬首,尚說得過去;你趙巖竟肯為仇人獲罪,也算奇人特行,殊為怪異。當下也不睬他,心道,就讓你多跪會兒,讓你清醒、清醒。當下拂袖轉身,道:“浮舟子,你適才不是想讜言直聲麼?而今,還有何話好說?”
浮舟子道:“皇上,貧道現下無話可說,願意伏法受誅。但只求皇上念在敝派淵源數百年,也屬中原一脈,莫要對敝派心生恨意就是!”眼見無極島的大宗師尚且鎩羽而去,這會再不敢以為他青城有多麼厲害。只想著莫要得罪東周,以致青城的傳道大業遭到大挫。
仁秀帝淡笑道:“其實,朕與貴派也不是沒有釋愆修好的可能。有個成語喚作福倚禍伏。只須貴派遣位才高行厚之人,到皇宮當一供奉。朕大可對今日之事,付之一笑,不再追究。道長,你看如何?”
浮舟子一愣,他知道大陸四國早對中原武林各脈的實力是虎視耽耽,長久覬覦。有些國家更是直接派出使者,費盡心機,搖唇鼓舌,就冀望著那派願意公開襄助。只是至今,除了崆峒派是公開襄助西秦,無極島襄助南唐,刀廬襄助東周和北漢。至於其餘門派,無論是正是邪,均沒公開宣稱幫助那一國。
其中,佛門各宗與北漢、東周是眉來眼去,就象那鄭恩明顯是華嚴宗弟子,否則焉能身懷佛門護法神拳,大光明拳。而他青城,還有峨嵋、崑崙甚至摩天峰上的天羅教,自始自終保持中立。除了私底下派些弟子到各國的重要臣子家裡做護衛或是保鏢。以求互不得罪,四方得當。可今日仁秀帝要他遣派中高手,入宮行事,等如變相地逼他表態,要向東周效忠。
滋事體大之餘,浮舟子攢額蹙眉,不知是該答允仁秀帝的要求呢?或是一意孤行,與周國徹底翻臉。瞬時間,他是紛亂如麻,一愁不展。思來想去,心道,方今四國實力相當,其間尤以大秦最為強盛,若我青城投了周國,卻未免得罪了大秦。何況,青城山尚在秦境,如此一來,豈非愈發不妙?
當下便道:“皇上,敝派宗主是峨嵋派的金蟬真人,若貧道擅自答允了此事,不免對宗主大大的不敬。所以,貧道要問詢過宗主才行。”
“這樣啊……”仁秀帝思慮半晌,要青城派投靠周國,其實是他臨時決定,起先也沒多大信心。如今聽浮舟子說要回山商酌。尋思著,總比他一口否決得好。迅道:“那好吧,只是在貴派尚未正式決定前,朕要多遣侍衛保護你們,防止你們再次觸犯我大周禁律。”
聞得結果,並未預想中的那麼惡劣,浮舟子大喜,叩首道:“皇上德重恩弘,寬恕待人,貧道敬服!”
仁秀帝微笑道:“道長言重了!”又吩咐邊上一名侍衛頭目,要他派人好生保護青城諸人。不過眾人也知,說是保護,實地裡就是監視。那侍衛頭目領旨,喚了數人,護著浮舟子退出御花園。這會,宗賁見及左右無事,正想告退。
突然間,聽得遠處一聲轟響,仿似有重物墜地。眾人盡皆愕然。過片刻,有名侍衛奔來,大聲道:“皇上,適才那刺客在宮門外忽然扔進一塊巨石,上面寫著十六個大字?”
仁秀帝問:“何字?”
那侍衛道:“上面寫的是‘宗賁老兒,欺人太甚,刀劍大會,你我一決!”
仁秀帝大怒:“放肆,放肆,這些江湖人真是太放肆了!”說話間,冠冕顫動,龍袍澀抖,顯是氣到極點。皇后在旁急忙勸慰,但效果不大。遷怒之餘,仁秀帝狠瞪小石頭一眼,意思,若非你放了他,豈有任他囂張之理?小石頭一凜,不敢說話,情知這傢伙正值氣頭,此刻若答茬,勢必大觸黴頭。
宗賁陡然上前奏道:“請皇上寬心!俟刀劍大會之刻,臣必定擒下這不知死活的傢伙,為皇上出氣。”
聽這話,仁秀帝轉怒為喜,道:“好!宗卿若能擒下這賊子,朕一定大賞貴派上下和宗卿的辛勞。”
宗賁道:“為皇上效力,臣不敢圖賞,只為能讓皇上高興,臣等餘願足矣!”
這話一說,長久在仁秀帝身邊的沒怎樣,小石頭卻是聽得胸中欲嘔。心想,虧他還是一代宗師,居然說出此等阿諛到極點的諂語,算他本事。他瞥眼蔑視,竟察覺鄭恩與他一般心思,也正鄙夷地望著宗賁。二人互視一眼,相繼一笑,隨惶惶低頭,均思,自己的罪責尚未清呢,有何資格譏笑旁人。念及於此,不由喟嘆。
這當兒,仁秀帝好言好語,誇獎了一番宗賁。待他告退,又瞧諸事完畢,即揮退一眾侍衛,轉目望向小石頭,又看看鄭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