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但若無求證詮釋的心態,又豈可做到永不執著,一無滯礙,寥廓無端,虛通不礙,這十六個本門武學經要?”
先前聽他之語,眾人大搖其首。均想,可憐崑崙派向為上古三大武脈之首,殊不知,竟是出了這麼一個毀師覆祖的驚霓子。可耳聞他後半截話語,頓時肅然起敬。尋思著,無怪崑崙派高手輩出,一時無倆。原來,即便是驚霓子這般玩世不恭之人,教導起弟子也是循循善誘。
斯時,廣智在神目的天羅防禦式的襄助下,連施大牽引、大挪移、大回環均無法制敵。一時頗為焦躁,不過也起了趁此良機,探探本教這位新任聖宗到底有多大的潛力。此時,小石頭總在他手前尺許範圍裡浮蕩,他慢,小石頭也慢,他快,小石頭也快。
只聽他笑道:“聖宗,果然好功夫!屬下欽佩得五體投地!”說著,羽扇忽然脫手飛出,似白芒激射。當此強大的能力面前,他再無保留。同時,神目身形暴長,如虹射至小石頭身側,施展開天羅斬的唯一防禦式,直直擋在他身後,教其進退不得。二人多年好友,心神相通,廣智有甚打算,他在邊上早已領會,此刻配合得默契萬分,直若天成。
猝起突變,鄧蓉等關切備至,無不失聲驚呼。冰清更大聲道:“爹爹不要!”眾人駭悚,生怕變起不測,姜神君凝勁於指,隨時準備出手救援。驚霓子更是急得酒葫蘆掉地而渾然不覺。
面對倏至的羽扇,小石頭不驚不惶。當日與元虛切磋,也是施展舞龍乘風這式身法。遇到那千變萬衍,堪稱仙法的無相手,不知驚險多少。如今情勢與那會一比,真是小巫見大巫,實在沒得比較。何況,他眼下福至心靈,始終驀有驀無的無相手,這當兒竟能隨意使用。
腦海裡,雋有千萬式手印,天上地下所有的點、線、面,或有形,或無形都在此瞬間清晰無比地反映出來。
右手很是輕靈地翻轉一個小角度,瞬時帶起一股旋勁。就見那猶如鷹撮霆擊的羽扇,驀地似陷泥沼,跟著那旋勁上下翻動,完全被他掌控戲耍。小石頭這會單足屹於破碎的椅背,上半身如柳枝擺動,下身卻如穩若鐵杵。他身子不退,神目擺在他背後的天羅防禦式自是奈何不了,竟隻眼睜睜地瞧著他緩緩地化解掉廣智必中的一擊。
隨著羽扇愈漸緩慢,到最後,已失去起初彈發的勁道,剩餘的完全任由小石頭隨心所欲地撥動。
至此,兩大天王的雷霆攻勢,俱被他一人隻手輕鬆化解。便在這時,多聞、通臂忽然搶上,齊向小石頭的四肢拿去。
“太卑鄙了!你們無恥!”在他們出手的同時,廳中忽然響起蘇吉的喊聲。
雖說他曉得四大天王非但沒有傷害小石頭的意思,反而是想救他一命。但小石頭那圓靜嫵媚的輕功身法,古樸厚重的無相手,再加上適才打鬥時的驚險跌宕。便如一個極賦才華的畫家,雖屬興之所至,信手勾勒,也未十分著意,但展示出來的畫幅,卻是難得的佳作。
那磅礴放曠,華麗恢弘的精妙招式,猶如層次分明,意境悠遠的潑墨山水,即讓他賞心悅目,又令他震撼至極,直是過了久久,依舊駭詫莫名,難以返神。同時,他對小石頭也愈加敬服。在他心裡,小石頭的身影已成了一尊黃金鑄像,容不得半絲褻瀆。
眼見多人鬥毆一人,且這四人又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武學大宗師,心中頓即大起不平之念。口裡更是不由自主地罵將出來。
通臂與多聞的擒拿之式,瞧得奇準,正是小石頭的右手將回不回之際。
眾人只道他這會必定就擒,即便姜神君也存如是念頭。在他看來,除非是自己,否則,任憑他天資如何聰穎,稟賦如何奇佳,福緣再是如何深厚,這妙至毫巔的聯手雙擊,他必中其一。不過,他仍然亟盼有神蹟出現,倘若小石頭的能力越高,那麼迎他入盟後,對付本族的大敵也就越有把握。
這時,他只在感慨本族的後起之秀裡何以沒一人能有小石頭這般的功力和資質。
與此同時,穆淳風也是看得眼花繚亂,心下大嘆,倘若自己有石兄弟這等本事,那本門大仇豈用到處尋人?早就單人隻身尋上那幻骨門了。一時間,既羨慕又妒忌,望著在那張大嘴,瞪大眼的驚霓子,尋思著,自己待後要否尋個機會拜他為師或是拍拍馬屁,讓他老人家也傳我兩招。
便在眾人均以為小石頭必然中招之際。卻不知,龍行八法的奧妙,便是化人體之不可能為可能。
瞧二人來勢迅捷,再想抵禦,已然不及。小石頭輕提一口丹息,一個靈巧旋身,身子陡然詭異地軟化,幾不成人形。通臂與多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