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得受罪。
蔻兒頗為失望。明明已經構想好了如何下嘴去在宣瑾昱的臉頰上親上一親,結果卻被她準頭不足給攔了回來,實在是可惜。
為了主動下嘴親親宣瑾昱,蔻兒沒事兒了就在殿中練投壺,正是這個時候,宮外傳進來北成郡王未來郡王妃路昭遞貼求見的訊息。
蔻兒對陸昭沒有太大的印象了。當初幾十個秀女同住分蘭殿,眾星捧月的,是蘇染染,被孤立隔離的,是她。其他的秀女們她印象深的就是金灣,落選之後金家和北卓郡王府搭上了路子,決定把金灣送進北卓郡王府作為側妃。
至於陸昭,蔻兒只知她家中沒落了,卻有著一些老的門路,成功被定為北成郡王府的郡王妃,算是翻了身。
她此刻求見蔻兒,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但是說起來北成郡王是宣瑾昱的弟弟,陸昭就算她的妯娌,於情於理,蔻兒都該把人招來見上一見才是。故此她也沒有推脫,隔了兩日,就招來了路昭與其母。
蔻兒住在泰華殿,傳召來了人,自然是不能在泰華殿中,她為了這個專程回了昭露殿,在昭露殿的外殿來見陸昭。
彼時外頭正熱,蔻兒穿著輕薄的灑金撒花裙,頭髮高高堆起,身後兩個宮女打著扇,她身側正坐著的花香正在給她剝冰水鎮過的葡萄,偶爾低語兩句。
花香是暗衛出身,給蔻兒說的話自然不是什麼沒有用的閒話,她把得到了關於陸家和北成郡王府的訊息小聲說給了蔻兒,等會兒路昭母女來了,蔻兒也能心裡有數。
蔻兒吃著葡萄,聽著陸家一些舊事,不多時,外頭就有人來傳話,陸昭母女已經到了中宮附近,再有一刻鐘就到了。
等蔻兒慢條斯理把眼前的葡萄吃了,盤子一收拾,從側倚著的姿勢變成正坐,陸昭母女才將將抵達中宮,由著尚竹帶了進來。
外殿中窗戶都是開啟的,外頭燥熱的空氣吹進來,在冰雕的作用下減弱不少。一路步行而來的陸昭母女身著襦裙,一路而來額上已經添了薄汗,兩人跪拜了蔻兒後,蔻兒笑著賜了坐。
“外頭熱,陸夫人陸姑娘且喝點茶休息休息。”
小婉給陸昭母女端來了冰冰的果茶,陸昭母女謝了茶,連喝了兩口。
殿內到底是涼快,陸昭母女坐了片刻身上的暑熱已經消退的差不多。這才開始和蔻兒寒暄。
說是寒暄,到底蔻兒與她們都不熟,不過是陸夫人扯著與方家當初也有些舊識,轉著圈兒誇了方母一番。
不論陸夫人有何用意,有人誇蔻兒的母親,她還是樂著聽的,好歹這個陸夫人多年前也是與方母有過交集,言辭中也較為謹慎,處處都很是貼合方母,蔻兒就多注意了她兩分。
陸家的情形是降爵襲爵,當初也是位列一品的國公,傳到這一代,陸昭的父親已經到了最末等,而陸昭的父親只有她一個女兒,等於說他們已經不再是貴族了。這種情況下的陸夫人還能想盡手腕把陸昭送入宮中大選,又攀扯上了北成郡王,可以說的上是一個有手腕的人了。
蔻兒聽著她對方母轉著圈的恭維,也不接話,只含笑聽著就是。
陸夫人說了一大堆,卻不料高坐在主位的皇后根本不接茬,連一句話都沒有搭上,頓時有些心急,囁囁道:“說來都是母親,妾身也不知道,妾與方三太太那個命好了。”
這種話說來其實是僭越的。蔻兒如今是皇后,她的母親在她大婚是已經被追封了國夫人,陸夫人不過是一個末流誥命之身,談起方母來,其中有些隱隱對比的意圖。
蔻兒自然也聽出來了,她面上的笑容淡了淡,目光投在陸夫人身上,又轉了轉,去看旁邊一直低頭垂眸的陸昭。
“若是說命好,誰都比不得方三太太。”陸夫人為了在皇后面前挽住她昔日與方母的交情,也故意沒有稱呼國夫人,依舊以三太太相稱,“畢竟三太太就您一個獨女兒,您如今也是皇后了,普天之下再也沒有哪個女子能大過了您去。”
“只不過可惜三太太……”陸夫人抽出帕子按了按眼角,一臉愁容。卻不料她一抬頭,看見蔻兒目光淡淡,別說是為了她的話兒觸動,只怕是已經染上了一層薄怒。
陸夫人感覺到身側陸昭輕輕拽了拽她的袖擺,也不敢再在這裡給皇后追悼方母,立即收了帕子陪著笑道:“妾身當年也是抱過皇后的,如今看見皇后都快十五了,心中有些感慨,妾身僭越了,還請皇后莫怪。”
“嗯,無妨。”蔻兒接過花香端來的涼涼果茶抿了一口,絲絲甜入了唇稍微讓她靜了靜,她含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