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後入宮一月有餘; 仲夏已經過了一半。
去歲大選,除了蔻兒被直接立後; 其他秀女中也有三個人被選做了郡王妃或者側妃; 其中被選作了郡王妃的陸昭,她與十四郡王的婚事遲上蔻兒兩個月; 迎親的日子定在了季夏; 到如今還有一個多月。
陸家沒落式微,女兒卻定做了郡王妃; 陸夫人惶惶不安,等著皇后進宮時日長了宮中大定; 想著法兒用以往的人脈往宮裡頭傳話; 想要把路昭送進宮來叫皇后看看。
蔻兒得到了宮女們傳來的訊息時; 她正在和宣瑾昱玩投壺。
夏季過熱,外頭空氣灼人,蔻兒是個怕熱怕冷的; 只恨不能在房間中度過兩個季度,這樣的她對於一切能在房間玩耍消遣的玩意兒都很喜愛。而宣瑾昱則是大半天的時間都要放在政務之上; 閒暇時間,也需要放鬆休整。投壺這種較為風雅的遊戲,既簡單又有趣; 也不麻煩,正是他們閒暇玩耍的好方式。
帝后夫婦二人玩投壺,與別的玩法倒不一樣。宣瑾昱本意就不是在玩投壺上的,他不過是來陪蔻兒。簡單的投壺玩法單調重複性大; 可言說沒有太多的什麼趣味可言。宣瑾昱怕兩個人玩不出什麼來,略一思索,索性在彩頭上添了添,一人九隻矢,輪流投入,誰投中的多,誰就可以親一下對方。
總歸是新婚的夫妻,有這樣的彩頭也算是一種玩耍的動力。
這種依稀帶著狎暱的玩法讓蔻兒忍不住搖頭感慨,當初記憶中清風雅俊的宣公子自從成婚以後,如今已經是徹底不復存在了。可嘆,可嘆。
蔻兒在風家時也曾玩投壺,風家姊妹弟兄多,玩的是個熱鬧氣氛,輸贏倒是不重要的。回到了方家,兩年來也只有陪著阿饞玩過,更是戲耍似的,幾乎沒有認真過。
而在宮中第一次玩投壺,本來生疏了不少的她是沒有太大興趣的,幸虧規矩裡還添了彩頭,她一時間就調動了精神,摩拳擦掌盼望著贏上兩局,能隨意在宣瑾昱臉上親幾個地兒,然後好欣賞一下自己夫君尷尬而略帶害羞的表情。
外殿中放著大塊的冰雕,宮女在兩側打扇,絲絲涼爽的風吹到身上來,稍微帶走了一些燥熱,蔻兒用手掌扇了扇臉頰的熱度,視線緊緊盯著無耳陶瓷壺,比起正要凝神投矢的宣瑾昱還要緊張。
宣瑾昱視線放在不遠處的陶瓷壺上,餘光卻打量著側邊坐著的蔻兒,她抿著唇手撐著席墊,微微向前探著身子,十分的專注。
他嘴角一勾,手腕一用勁,把準備好的弓矢利落地丟擲,不偏不倚正好掉入壺中。
“第七隻了,皇后來吧。”宣瑾昱側眸看著蔻兒,嘴角帶著笑好不氣定神閒。
蔻兒垮著臉,可憐兮兮攥著矢,比劃了幾下,隨著清脆的哐噹一聲響,她投出去的弓矢正巧砸在壺口上,摔了出去。
她有些無奈。
同樣是七隻,宣瑾昱全部投中,她只投中了五支,其實已經算是輸了,只她還想著掙扎一下,說不定時來運轉,翻了身呢。
只可惜了,瞧著這個身並不是好翻的。
坐在她身側的宣瑾昱好整以暇,抬手摸了摸蔻兒已經被他親了好幾次的臉頰:“朕贏了。”
一個投壺玩了半個時辰,蔻兒的臉蛋上他已經親了好幾口了。少女的臉頰細嫩柔滑,再多親多少口,他都覺著親不夠。
蔻兒認命地支著身子湊到宣瑾昱面前,不情不願道:“陛下好準頭。”
可不是麼,按理說總該有一兩次失手的時候,偏生宣瑾昱準頭極佳,玩了這麼久,竟然是一支都沒有投空過。
“大約是心有所想,心想事成罷了。”宣瑾昱隨口一說,面對他眼前粉嘟嘟的少女臉頰,湊上去輕輕用唇碰了碰,然後撤回。
成婚快兩個月了,他現在也不過只敢親親妻子臉頰,別的什麼都不敢想。
宣瑾昱親了親蔻兒,滿足的同時又有種空虛,心中微微嘆息。
還有一個月,他的小皇后才能及笄。
一個月啊……
帝后兩個一個懵懵懂懂,一個有心剋制,至今為止,再親暱也是有度。親臉頰在蔻兒的記憶中,算是家人很親近的表達愛意的方式了,她也接受了宣瑾昱一次又一次的親臉頰,只是被親完後,忍不住嘆息:“我若是贏一次,主動請你不是也很好麼?”
蔻兒提出的假設很讓宣瑾昱心動。但是他卻毅然決然的拒絕了:“還是算了。”
他自己會掌握度,換做是蔻兒主動,他只怕甜蜜的接觸又要變成一場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