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泰起道:“不然呢,以李將軍的意思,是要我殺了小寧令,然後兩國開戰嗎?”
李原凜向著他一笑:“小寧令是太后的心肝寶貝,我自然不敢讓他有什麼損傷。”
禹泰起道:“可是以李將軍的為人,當時居然賣了那麼大破綻給我,倒是讓我不得不多想。你究竟是想讓小寧令活著,還是想他死。”
李原凜的眼中閃出狡黠的光,道:“禹將軍何必多想,畢竟如今已成定局。告辭了。”
他抬手一揮,率領西朝大軍浩浩蕩蕩地調頭離去。
身後,徐慈說道:“西朝原本做主的是李姓皇族,如今卻給蕭太后把持,蕭家也因此在朝中地位殊絕,這李原凜是個將才,他當時只怕是想激禹將軍將小寧令殺了,讓太后痛不欲生,然後兩國開戰,或許可以從中得利。幸而禹將軍並不是急功冒進之人。”
禹泰起道:“你說的不錯,這李原凜心思深沉,實在是個棘手的人物,也幸虧是徐少主之前安撫了小寧令,不然以他急躁的性子,恐怕事情也沒這麼順利。”
李原凜當然知道禹泰起沒那麼愚蠢,一定會猜到那些細作裡有蹊蹺,只是他沒想到禹泰起這樣眼量長遠,居然沒有為難小寧令,最後還真的促成了議和。
兩人相視一笑,正欲回城,卻見有一匹馬從城門中滾滾而出,上前道:“將軍快回城,府內說……小少爺有些不好。”
禹泰起方才面對兩國千軍萬馬也自面不改色,這會兒卻差點腿軟。徐慈也是心頭凜然,單臂扶了禹泰起一把:“將軍莫要著急,即刻回府一探究竟就是。”
第180章
拓兒這兩日一直都有些精神不振;起初;大家只以為是尋常的小孩子症候而已。
不料今日奶孃抱著餵奶的時候,拓兒連一口奶也不吃;十分反常。
奶孃百般哄勸也無濟於事,正想抱給仙草讓她哄一鬨,拓兒卻耷拉著腦地啊;昏昏沉沉,像是睡了過去;又像是暈厥了似的。
奶孃嚇得不知所措,慌忙叫人傳大夫。
恰好夏葉也守在屋內,忙給拓兒把了脈;又探鼻息。
她一語不發,臉色卻很是凝重。
仙草正是懸心,又看夏葉這般;更是心驚肉跳;忙詢問如何。
夏葉面有難色,半晌才對仙草道:“小皇子看著並不像是尋常的病症;才聽他的脈,雖然微弱;但是……依稀跟昔日娘娘的症狀差不多。”
仙草之前曾叮囑過夏葉小慧等人;讓他們不要稱呼拓兒為“小皇子”;也只叫自己的名字罷了,但是此刻夏葉關心情切所致,竟然忘了避忌。
仙草也渾然沒有在意;只盯著夏葉問道:“你、這又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說,說拓兒也跟我似的中了毒不成?”
遲疑著問出最後一句話,仙草心中指望著夏葉會立刻否定自己。
但是讓她失望的是,夏葉看著她,慢慢地點了點頭:“多半是這樣了。”
“這怎麼可能?!”仙草心中震驚冷絕到了極點,忍不住脫口而出,她甚至是強笑著說出這句的,好像是要表示這不可能是真的,但是在瞬間卻已經無法呼吸。
這一句聲音有些大,原本在半是昏睡中的拓兒似乎聽見了母親的聲音,突然一抖醒了過來。
他睜大烏亮的眸子驚惶地四看,看了片刻,哇地便哭了起來。
仙草心顫,忙俯身將他抱入懷中:“拓兒別怕,娘在這裡,別怕。”她抱著小孩子,聽著拓兒的哭聲,彷彿從哭泣中聽出了小傢伙的委屈跟痛苦。
這一刻突然想起自己之前中毒時候多經歷的種種苦楚,一想到這些苦楚會落在這樣弱小的孩子身上,簡直恨不得自己當時死了就罷了。
仙草本還強忍,這會兒再也無法按捺,悲從中來:“好孩子,別哭了……是娘對不起你。”一時之間也隨著大哭起來。
禹泰起跟徐慈兩人還沒進門就聽見裡頭傳出的哭聲,這一時候,連先前還算鎮定的徐慈也忍不住雪白了臉。
兩個人心寒徹骨地進到內室,譚伶,小慧,彩兒跟夏葉等都圍在床前,小慧跟彩兒都在流淚,夏葉跟譚伶卻還在強打精神地勸慰。
見他們兩個人臉色慘白地站在身後,譚伶忙轉身過來,把夏葉所診的結果告訴了禹泰起跟徐慈。
禹泰起跟徐慈聽說拓兒竟是因為給昔日的餘毒折磨,雖然驚心,但到底事情還沒有到達最壞。
兩人畢竟都是身經萬事心智格外堅忍的,當下忙收斂心緒上前,一邊檢視拓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