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草的臉上如火如荼地燒了起來,越發有些結結巴巴:“不、不要鬧。”
趙踞覺著她的反應很有趣;好整以暇地微笑道:“朕沒有鬧啊;在做很正經的事。”
仙草察覺他的手在亂動;忙抬臂擋在胸前,顫聲叫道:“皇上!”
趙踞見她好像真的有些抗拒,動作略微一停:“你不喜歡?”
“不喜歡!”仙草急忙搖頭。
趙踞探究地看著她的神情:“可是……”
皇帝欲言又止。
他雖然能把小鹿喜歡自己的實情按在徐憫身上;但卻不能把小鹿曾對自己下藥的那件說出來。
皇帝下意識地避諱,也許是直覺猜到,有些事跟有些人,最好不去碰觸。
“可是什麼?”仙草小聲問。
他看著她有些膽怯跟躲閃的模樣,竟是如此別樣可愛。
“可是……”皇帝鬼使神差且自然而然的回答道:“朕喜歡。”
皇帝說著便又吻落下來,他近乎貪婪地吸吮著那些清甜的甘露,好像是等待了千年才等來的救命甘霖,耳畔聽到她低低嗚咽的聲音,斷斷續續。
一瞬間,皇帝心中生出一種感覺:這情形竟跟那日紫麟宮內發生的如此相似!
那時候他以為身下的人是鹿仙草,誰知竟是徐憫。
可是現在,明明知道是徐憫,可偏偏……
皇帝略有些恍惚之時,突然察覺臉頰上多了一點溼潤。
他低頭看去,卻見仙草皺著眉頭,眼角卻帶著晶瑩的淚光。
皇帝驀地住手,忙問道:“怎麼哭了?是朕弄疼你了?”
仙草緊閉雙眼,趁機抬手捂住臉。
趙踞啼笑皆非:“到底怎麼了,你怕什麼?”
“我不喜歡這樣,真的不喜歡。”仙草從指縫裡偷偷看他,又急忙重新閉眼,她聲若蚊吶地說道:“我、我害怕。”
皇帝凝視著她略帶驚懼的躲避神態,大概連仙草自己都沒意識到,她的抗拒裡帶著一點真真切切地厭惡。
皇帝按下心跳:“有什麼可怕的,朕又不會真的吃了你。”
仙草輕輕抖了抖。
皇帝嘆了口氣,張開雙臂將她緊緊地摟入懷中:“好,你既然害怕,那朕就不做了,這樣你不怕了吧?”
仙草給他摟在懷中,聲音自他胸口悶悶地發了出來:“真的?”
皇帝道:“朕是九五至尊,君無戲言,你忘了?”
這句話彷彿定心丸,仙草終於肯將手放下。
皇帝垂眸看著懷中的人,略有點窒息,卻假裝無事地問道:“那……你為什麼會不喜歡?”
仙草微怔。
皇帝見她好像要認真去想,又忙阻止:“罷了,不必在意。你就當朕沒有問。橫豎以後……會好的。”
仙草這會兒說不上來,但皇帝卻隱約猜到緣故了。
不管是以徐憫還是以現在這具身體,對她來說,魚水之歡從來不是什麼令人受用的事。
她雖然忘記了一切,但是本能還在。
就像是不記得自己會不會寫字,但卻能寫得很好一樣,也許那些傷害,也留在了她的心中。
另外還有個皇帝不願去面對的原因。
那就是……她興許還因為“太妃”的身份。
所以才下意識地抗拒皇帝。
手臂環繞著她,將人往懷中更抱緊了幾分,皇帝在她的發端輕輕地親了一下,像是說服她,也像是告訴自己:“都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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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譚伶進宮,皇帝親自召見,具體吩咐了些什麼連高五都無從知曉。
直到譚伶退出,高五才總算明白了,皇帝居然是想讓譚伶貼身伺候著鹿仙草。
高公公懸了一夜的心沒有放下,反而不知像是給甩到哪個爪哇國去了。
他原本以為皇帝傳了譚伶進來,必然是有什麼頂天的要緊大事交給他去做,高五在暗暗擔心之餘還隱隱地有些嫉妒。
可又怎能想到,居然是讓譚伶來伺候鹿仙草,這讓高五有一種……類似“殺雞用牛刀”,明珠暗投的感覺。
他表情複雜地看著譚伶,竟然不知道自己該說點什麼好。
倒是譚伶有些泰然自若寵辱不驚的意思,笑道:“高公公是不是覺著意外?奴婢也是沒想到,上回從濟南府送了小鹿姑姑回宮,萬想不到有朝一日還能再相處。”
高五好不容易收拾起自己跌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