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撫司的莫千戶來提人,為何千戶沒有陪同?”
少年聞聽,臉色一凜:“大人莫非是覺著我一個人辦不成此差嗎?還是說你覺著皇上的人比不過小國舅的人?”
盛府尹吃了一驚:“我自然不是這個意思。”
少年卻又一笑道:“大人不必疑惑,我這次來,也是過了明路的,不會讓你交代不了。”
他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塊兒令牌,除此之外,卻還有一個信封。少年將這兩物都遞給盛府尹:“您請過目。”
盛府尹看了眼那令牌,卻是初入宮廷的腰牌無誤,當下又忙拆開那信。
當看到上頭所寫、以及信末尾的一個印章圖案之時,盛府尹眉開眼笑起來:“原來您還帶了顏指揮使的親筆信,既然也是指揮使的意思,這就好辦了。”
少年道:“皇上跟小國舅的關係,自然是不必我多說,就算沒有小國舅的信,皇上要提人,難道小國舅會不樂意?不過大人也是盡忠職守,倒是精神可嘉,皇上知道,必然也是讚賞的。”
盛府尹聽他是誇讚之意,笑道:“都是為皇上辦差,自然彼此都不得馬虎。”當下把信收下,金牌原物奉還。
府尹又回到桌邊兒,簽發了一張提人告書,交給身邊的主簿。
那主簿拿了籤書,陪著這些人前去大牢提人。
盛府尹又將手中的顏如璋的親筆信看了一遍,確認無誤,便揣在懷中自入內去了。
不多時,那陪同的主簿返回,稟告府尹說,錦衣衛一行人已經提了大牢中的眾人離開。
盛府尹鬆了口氣:“早就該把這些瘟神送走了,皇上命本官審訊他們,怎奈這一個個的都跟啞巴似的,半個字兒都不肯吐露,弄的本官很是為難。如今送去詔獄,那鎮撫司自然有萬般的手段,不怕他們不招個底朝天。”
如此大概又過了數刻鐘,外頭突然又有衙役跑進來道:“大人,鎮撫司來人。”
盛府尹不明所以:“怎麼去了又回?”
忙整衣出外相見,卻見來的正是認得的莫千戶,府尹笑道:“本以為千戶今兒不必跑一趟了,怎麼又來了,莫非還有別的事吩咐?”
莫千戶一怔,皺眉笑道:“盛大人說哪裡話,不是說好了,今日來提人的嗎?”
盛府尹一驚不小:“你說什麼?你、你們的人方才不是把那些人犯都帶走了嗎?”
“我們的人?”莫千戶愣住,“大人又是在說什麼,今兒是我負責提人的,鎮撫司又哪裡派過別的人?”
“對了,不是鎮撫司,帶頭的是宮內的一位小全公公,說是高五高公公手下。”
“高公公的人?”莫千戶見盛府尹說的有模有樣,也有些摸不著頭腦,暗中思忖:“那些人要帶到鎮撫司的,高公公做什麼橫插一手?也沒有通知鎮撫司,難道是皇上心血來潮?”
“請稍等,”盛府尹想起那封手書,忙回身入內,從抽屜內將顏如璋的親筆信拿了出來,“這裡是你們顏指揮使的手書,還有印信,指揮使大人是知情的,大概是忘了告訴千戶。”
莫千戶忙接過來,仔細一看,果然是顏如璋的筆跡無誤,還有那個印信,也是顏如璋慣用的私章,獨一無二。
翻來覆去看了幾遍,莫千戶徹底懵了:“可我先前出門的時候才遇到過指揮使,他若是知道此事,怎會隻字不提?”
盛府尹也是莫名其妙:“難道是因為涉及機密?”
莫千戶道:“盛大人,我先帶了此信回去,也許是誤會一場,也許……”
盛府尹道:“也許怎麼?”
莫千戶似笑非笑道:“不好說,但願只是誤會。告辭!”他說走就走,轉身大步流星地往外而去,跟他同來的錦衣衛一行人也齊刷刷,如風離開。
盛府尹目送眾人消失在府衙門口,抬手一撫額頭,哼道:“幹什麼這一批一批的,跑到順天府來抖威風嗎。”搖了搖頭,轉身入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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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顏太后聽說御花園內紅梅開的正好,又因為才下了一場雪,竟動了興致,起駕到御花園裡賞花觀景。
中午就在御花園的賞心暖閣裡設宴,又特叫人去請皇帝前來。
連著派了兩批人前往,皇帝才終於起駕而至。
當下眾人陪著太后飲宴,又召了宮廷鼓樂,奏樂湊趣。
正在其樂融融之中,有個小太監匆匆走進來。
雪茶一眼看見,忙倒退幾步。
那小太監繞到他身旁,悄悄說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