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下回你還跟朕吃力扒外的,就直接砍了你的腦袋。”
雪茶忙跪在地上,哭唧唧地說道:“皇上,就算借一百個膽子給奴婢,奴婢也不敢了。”
天底下能讓雪茶暫時“背叛”趙踞的,只有一個鹿仙草,如今那臭草也不知是不是給誰薅去了,雪茶自然又成了堅定不二的雪茶。
趙踞哼了聲,邁步出門。雪茶忙爬起身,擦擦淚一溜煙地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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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往乾清宮而行,雪茶便在身邊亦步亦趨的。
多日沒有在皇帝身邊伺候了,雪茶像是一隻回到了舊主人身邊的小狗兒,幸而沒有尾巴,不然的話,一定會搖的跟風車一樣亂轉。
雪茶想了想,又問趙踞:“皇上,這到底是什麼人又大膽行刺禹將軍?”
趙踞正也揣摩此事:“事情沒有查明,誰也不知道。”
雪茶喃喃道:“可是也是奇了,禹將軍是怎麼也死不了,反而是死了這麼多宮女……”
趙踞聽到這句,心中驀地一震。
在聽見哨探回稟的時候,趙踞心裡就覺著哪裡不對,只是因為關心情切,沒有深思。
如今聽了雪茶無心的這句,卻好像將皇帝點醒了。
“是啊,”趙踞低低道:“怎麼反而死了這麼多宮女呢。”
御駕一行人走到半路,就見幾個宮女魚貫而過,見了御駕,便忙貼在牆邊跪地。
趙踞瞥了一眼,問道:“那第三個,是當日在乾清宮的紫芝嗎?”
雪茶也早看見了,因回答道:“是啊皇上,她先前去了尚衣局。”
趙踞打量著,卻見紫芝好像比先前瘦了許多,手中端著個托盤,裡頭放著數套宮衣,不知道要往哪裡送去。
趙踞看了半晌,想到先前那人說的“死了五個宮女”,輕輕嘆了口氣,轉身去了。
眼見要到了乾清宮,雪茶突然道:“皇上你看。”
趙踞抬頭,卻見前方匆匆地來了一隊人,為首身著素色宮服,赫然正是朱太妃,跟昔日養尊處優的樣子不同的是,這短短地半月時間,朱太妃的臉色竟憔悴了許多,透出了些許蒼老之態。
趙踞早知道朱太妃是為什麼而來。
這些日子為了定國公府,朱太妃沒少奔走,太后那邊都給她去求了無數次。
顏太后到底心軟,起初也替她在趙踞面前說了幾回情,趙踞的戲卻演得十分逼真,只說自己是無奈如此,畢竟一切都由蔡太師做主。
蔡勉勢大,他要做的事情多半都是說一不二,且顏太后私心不願意趙踞跟蔡太師對著幹,聽了這般說辭,從此後就也不插嘴了。
這次朱太妃只怕是走投無路,親自來求自己了。
果然,趙踞前腳才進乾清宮,朱太妃也跟著走了進來,一見皇帝的面兒便放聲哭道:“皇上,求你救一救國公府吧!”
趙踞命人攙扶著太妃,因嘆息說道:“太妃不必過於悲痛,難道太后沒有跟你說過?並非朕不救,而是朕愛莫能助,太師行事雷厲風行,又有國公貪墨放貸等違法亂紀之事的證據,當著文武百官的面,朕實在是不能偏私。”
朱太妃不依不饒,繼續哭道:“皇上,朱家向來忠心耿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何況冰清才去了不久,皇上難道要她在九泉之下也於心不安嗎?”
趙踞聽她又提起了朱冰清,臉色微變,然後笑了兩聲。
朱太妃很是詫異:“皇上你笑什麼?”
趙踞瞥著她:“朱冰清為何會死,難道太妃不清楚嗎?朕早就命人將她的傷口縫合,可是太妃卻堅持不許,甚至讓方太妃跟你一塊兒瞞著朕,這才導致她照了鏡子後,無法自制重又傷口開裂而亡。太妃若是關心她的性命,當時就不會為保住她的臉而不理她的生死了。”
朱太妃嘴唇抖了抖,低頭道:“這件事的確是我做錯了,但是皇上總該明白,若是冰清的臉毀了,皇上從此只怕就不會再待見她,她在這後宮之中終究也無法容身。”
“她怎麼不能容身,”趙踞冷道,“她是朕的充媛,是后妃,難道非要為妃為後,才算是容身?”
朱太妃眼中淚湧:“皇上不是女子,自然不知道身為後宮女子的心思。”
趙踞道:“朕不懂,也不須懂,朕只知道,有的人依仗身份,最喜抗旨不尊。”
朱太妃雙手握緊,紅著眼眸道:“皇上現在、難道是在跟我算舊賬嗎?”
趙踞慢慢道:“舊賬倒是可以不算,那朕跟太妃算一筆新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