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個男子,神情崩潰,此時已經不再叫喊,正在掩面哭泣,絕望地抬起眼看向其中一個朱霞宮弟子:“大人,我真的沒救了嗎?”
從墨卿染那個角度看去,剛好能瞧見那男子後頸處一塊傷口,雖不嚴重,卻正往外緩緩滲著血。
本來不是什麼大傷,卻見那朱霞宮的弟子面色沉重地搖了搖頭,意思是她們也沒辦法。
男子哇地一聲就嚎啕哭了起來,彷彿是個孩子,他抽噎了好久,才斷斷續續地說:“我家裡還有兩個五六歲的孩子,還有年老的母親……這就靠我妻子一個人……可怎麼辦呀……”
那朱霞宮的弟子神色複雜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他又哭了一會,片刻才仰起頭對那朱霞宮的弟子道:“大人,您給我個痛快吧,我不想再受這折磨了!”
那邊墨卿染等人聽著,也大致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想來是那城外的怪物不知道從哪裡進來,襲擊傷了那男子,那男子想著自己活不下去了,便想要先行做個了斷。
月重蓮看了一會兒,忽然走過去道:“可否讓我看看?”
那男子似是沒想到,在原地愣了一下,忘了哭號,望向月重蓮的雙眼中露出了一絲希望。
朱霞宮的弟子也驚訝地看了他一眼,見是個頗為年輕的人,雖然外貌出眾,氣質非凡,可在各大門派裡並沒有見過此人的印象,因此多問了一句:“你是丹師?”
“是。”月重蓮答,同時已經蹲下身去檢查男子的狀況。
“丹宗的弟子?”朱霞宮的人繼續問。
“不是。”
看來只是一個才疏學淺的新人了。朱霞宮那名弟子這樣想,便站直了身子不再說話。
“怎麼樣,大人?”看著月重蓮又是把脈又是觀察傷口,那名男子大氣也不敢出,緊張地問道。
“我沒有什麼把握。”月重蓮直視他的眼鏡,面上雖然一如既往的冷清,心裡卻翻江倒海地並不平靜。他基本可以確定,這半陽城裡人們說的怪物,是和他們在枯骨墳場見到的相似,光是從男人的傷口裡就可以看出來。
“求大人試一試!”那男子聽出了潛意思,連忙在地上磕起頭來。那朱霞宮的女弟子見狀,不屑地冷哼了一聲。
月重蓮自然不會去理會她,擺了擺手示意男子起來,便回頭對墨卿染等人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帝雲鴻沉吟了片刻,並沒有露出太過驚訝的表情,現在這結果也在猜測之中。他沒有繼續那個話題,而是指了指那男子:“有救?”
月重蓮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而是轉向那男子:“你願意當我的試驗品嗎……我的意思是可能救不了你,你反而會死得更加痛苦。”
男子沒有猶豫,鄭重道:“我願意,我死了也願意!只要有希望,我都願意!”
月重蓮嘆了口氣,道:“既如此,你跟著我過來吧。”
他帶著那名男子回了房,而墨卿染等人,卻是一躍上了房頂,那裡,朱霞宮的弟子正圍著三道漆黑的身影,在屋頂上打得火熱!
墨卿染等人站在外圍,眯眼看去,那被包圍在中間的黑影,和字枯骨墳場見到的頗有幾分相似,但很明顯也能看出其中的不同,這裡的三個明顯靈體更加地凝實,也就是說實力更加地強大。
“難道這就是成形的嗎?”墨卿染喃喃,同時看向朱霞宮弟子的目光中隱含了一絲擔憂。對上這些打不死的怪物,消耗的是她們的體力,稍不留神被抓或者被咬,恐怕就會落得如那男子般的下場。
“我去幫她們。”看了一會兒,墨卿染忍不住要出手了。
“再等等,”旁邊的帝雲鴻拉住了她,“她們還沒有到力竭的時候,我覺得她們應該是留了什麼後手。你現在不宜上去,再說你的真火暴露了也沒有好處。”
墨卿染微微一愣,依言觀望了下去,果然又鬥了上百個回合之後,那幾名女弟子互相交換了個眼神,忽然同時放了一招,雄渾的星力舞起,將正張牙舞爪的怪物逼退到了包圍圈的中央。只見為首一名年紀較長的女弟子喝了一聲:“祭!”幾人一道手印翻飛,那包圍圈中漸漸亮了起來,明晃晃的圈中,一枚似令牌模樣的東西虛影浮現,在幾人的運功下越來越大,漸漸籠罩在她們的頭頂。
女弟子們的臉上出現汗水,顯然要喚出這東西,也頗費心神。
那三個被煉化的靈體表面看起來和麵目猙獰的人類無異,只是心智早已被抹去,因此在這樣強大的威壓下,也一點都不受影響,依舊撞來撞去地想要從裡面掙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