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與眾不同啊!”徐方感慨一句。將剛蓋上幽州通行官印、還帶著些許墨香的證明文書摺疊好,揣入懷中。
“徐兄遊歷許多地域,可否詳解一二?青州○州、冀州各有何特點?”楊修吹了吹官印墨跡,心中佩服萬分,小小一個通行證明,跨州加蓋通行官印,雖然稍顯繁瑣,卻是最好的監控手段。楊修毫不懷疑,在這種政策下,沒有身份證明的人寸步難行,而有身份證明的人雖然可以暢行無阻,卻也將行蹤暴露在官府視線之內。
徐方微微一笑,指了指旁邊的客棧說道:“天色將晚,咱們還是訂好客房,溫酒之餘再行敘談。”
“好!”
眼望二人走入客棧,面色陰沉的少爺向身旁的家僕努努嘴,“跟上去,將他們的談話內容都記下來。嘿嘿,楊太尉不但不念舊情,反而趁家父危難之際落井下石,這一次定要你身敗名裂!”
客棧內。楊修、徐方訂好房間後,立即尋一靠窗桌子坐好♀嵌著三十二塊方形玻璃的窗戶格外透亮,南北街景一覽無餘。
“富庶之地啊!一間小客棧就能安裝此等奢華的窗戶,難怪許多百姓爭相遷往幽州。據傳東部鮮卑戰敗後退讓出千餘里的廣袤草原,官府正在鼓勵有志於放牧的百姓遷徙過去。不敢想象,僅僅一座小城即有十數萬人,傳說中的奉天該是何等壯觀?”楊修感嘆一番,端起酒杯相敬。
二人互敬一飲而下,齊聲讚歎好酒。
“世人說北方根基在幽冀,幽冀根基在薊奉,可見奉天之繁華。還好一路走來,見怪不怪,否則真不知還能否繼續遊歷下去了。”徐方吃下一筷滷肉,細細品味其中滋味。
楊修深有同感,再到一杯酒滿飲,“短短三年時間,河內郡完全變了模樣。之前最好的城鎮,在洛陽看來也不過是鄉下一般。可如今時過境遷,諾大的河內郡,想找到一處沒有洛陽繁華的地方都難。”
“此言甚是,比如說這青州,想當年黃巾亂起禍亂四方,百姓流離失所、莊稼顆粒無收,換作往常,只怕饑荒瘟疫在所難免。怎知高將軍力排眾議,寧肯違背朝廷命令亦堅持派軍進駐,黃巾賊寇頓作鳥獸散。割據地方的門閥世族煙消雲散。修道路、築城池、均田地、蓋房屋、納流民,更運來數百萬石的賑災糧食!短短數年而已,即讓青州元氣盡復,百姓無不衷心擁護。倒是孔別駕睿智,早早引來高勇強援,如今坐擁精兵十餘萬,誰人敢於小覷?兗州新近為高勇收復,不但一舉驅除曹操,還幾乎將整個兗州的世族連根拔起,氣魄無人能比!此時坐鎮的乃是其麾下大將陳晉,僅用短短月餘,即讓州內恢復清平、賊寇銷聲匿跡,如此功績,怕是古今難有。至於這冀州,想必楊兄弟的感觸比徐某更深吧!”徐方侃侃而談,幾句話便將三州形勢概述,軍政民治盡皆囊括。
“果真如此?”楊修面露驚容,“修路、築城,好像每到一地,高將軍都會如此。呵呵,莫非其中還有深意?”
“嗯。也許吧。大概與士子口中的經濟二字息息相關。”徐方笑道,雙目平視,等著楊兄弟的下文。
楊修放下筷子,沉思片刻後才道:“冀州東臨海,西靠山,北抵幽薊,南壓大河,乃四通八達之地。且民風淳樸,乃是朝妄一數二的大州。稅賦自不用說,足可抵上其餘三四個州的年入,而更神奇的是高將軍推廣的藏兵於民的策略,人人以習武從軍為榮,軍功代表榮譽,榮譽換取收益,高將軍麾下兵馬奮勇強悍,於此不無關係。”
“精闢!”徐方哈哈大笑,“即然楊兄弟來自河內郡,應該也曾去過帝都洛陽,不知與其餘地方相比,有何差別?”
“暮氣橫秋,欣欣向榮,舍此八字,再無其它!”楊修輕嘆。
“哦?”徐方大有深意的望一眼楊過,眼中精光一閃。“楊兄弟如此博學,何不趁遊歷之機報考奉天大學,大儒管寧、邴元親自授課,此等機會他處難覓。”
“謝徐兄好意,過遊歷之後還要返家主持族內事物,雖心有不甘。卻也無可奈何。”說完,仰脖喝下一杯酒。
“可惜了,如此才俊,竟要埋沒。”徐方淡然一笑,眼角餘光落在街角,隱約可見一到身影,神色微微一變,旋即恢復正常。然而心底卻泛起一陣波濤:偵訊處嗎?的確不同凡響!想不到小小年紀的郭嘉竟有如此能量,難怪高勇根基穩固,外人輕易插不得手。
“徐兄遊歷完幽州後,有何打算?”
“這個……尚未想好,也許著書立說,也許……闖蕩一番功業!”
夜深沉,街上卻熱鬧依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車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