窟窿,怕就難了。”
樓夫人臉色微變:“兩家店鋪都欠了債?欠了多少銀子?”
鄭嫻兒遲疑道:“銀子倒是沒欠多少,只是……夥計們的工錢已經兩個月沒給了,店裡進貨都是賒的賬,若是半年之內不能結算清楚,人家恐怕就要收了咱們的鋪子,折變成現銀來還賬了!”
樓夫人攥緊了手裡的佛珠,一顆一顆用力地掐著。
鄭嫻兒恢復了笑容,安慰道:“太太別擔心,店裡的掌櫃和夥計都還勤謹,我做這些生意也已經熟稔,半年之內肯定能還上欠賬的!”
“當真?”樓夫人目光如刀,冷冷地逼視著鄭嫻兒的眼睛。
鄭嫻兒咧開嘴角,燦然一笑:“當真!”
第101章 你只愛你自己!
樓夫人面上威嚴,其實還是很好說話的。
鄭嫻兒叫來程掌櫃,把生意上的困境大致上對她說了說,她便只顧連連感嘆掙錢不易,再不提叫鄭嫻兒回府養胎的事了。
當然,多安排幾個僕婦來照顧孕婦的起居還是有必要的。鄭嫻兒作出恭敬溫順的模樣連連答應著,並不推辭。
用過茶點之後,婆媳二人已經互相挽著手,親親熱熱地話起家常來了。
有夥計闖進了院子裡。韓婆子忙帶人攔住,樓夫人的臉上便現出了幾分不悅:“外頭人果真沒規矩!女主子的內宅也是可以亂闖的?”
小枝向外看了一眼,有些擔憂:“二山子一向是懂規矩的,該不是有什麼急事吧?”
“既如此,叫他到門口來說!”樓夫人沉聲下令。
二山子剛從外頭回來,並不知道樓夫人的身份。隔著門簾只看見一道身影陪鄭嫻兒坐著,他也沒放在心上,衝到門前便急急地開了口:“東家,外頭有人傳說……說咱家的貞節牌坊上被人潑了糞,好些人都在看笑話!”
“咚”地一聲輕響,是樓夫人手中的茶盞放到了桌上。
鄭嫻兒略略一怔,隨後失笑:“旁人愛聞臭味,那就隨他們去唄,這也值得當一件事回來說?你應該不會也去湊熱鬧了吧?小心沾了臭氣回來,程掌櫃要打你!”
二山子在外頭鬆了一口氣,謹慎地道:“小的沒去,是在外頭聽人說的。除了這件事,還有……”
鄭嫻兒輕敲了兩下桌面,淡淡地道:“不必說了。這世上無聊的人多,咱們有正事要辦,不必去湊那個熱鬧。你管他們潑要潑大糞還是潑狗血,反正髒的不是咱們、臭的也不是咱們!”
二山子在外頭答應了一聲,似乎輕鬆了很多。
屋裡,樓夫人卻鐵青了臉,沉聲問:“除了這件事,還有什麼?”
鄭嫻兒心頭一跳,未及阻止,二山子已在外面答道:“還有,從昨兒中午開始,外頭陸續傳出來一些很難聽的話。小的們出去打聽過,根源是那些串鬧市酒樓說書唱戲的野伎拿東家的故事編了一些段子,有說的、有唱的,都很……不堪入耳。”
“他們都說些什麼?”樓夫人冷聲追問。
二山子沒有多想,實說道:“就是編了些不入流的市井怪談,或者是些俚俗的淫詞豔曲之類。故事都是七拼八湊的,套著東家和五公子的名字,編得活靈活現跟親眼見過似的,偏有人喜歡當真事來聽……”
“混賬,混賬!”樓夫人氣得渾身發顫,手裡的佛珠“啪”地掉在地上,人也兩眼一翻,竟是氣死過去了。
瑞兒忙撲過來,又是掐人中又是拍胸口,忙亂了好一陣子,終於聽到“哎唷”一聲,樓夫人哭著醒了過來。
瑞兒早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見樓夫人醒了,她便自己跪坐到地上,哭開了。
鄭嫻兒神色平淡,眼中連一滴淚也沒有。見樓夫人抬頭找人,她便起身湊過去,伸手攙扶:“太太許是累了,先到內室歇一歇吧?”
樓夫人“啪”地拍在她的手背上,隨即又用力一抓,把那隻手握住了攥在掌中,哭道:“我的兒,這可怎麼是好!”
鄭嫻兒腕上的傷還沒好,被她這麼攥著,只覺得刺骨的疼。
雖然如此,她面上卻絲毫不顯,竟是淡淡地笑著:“市井閒話,從來都沒有斷過。讓他們只管說去就是,我又不會少塊肉!”
樓夫人搖搖頭,眼淚流得更兇了:“你不懼流言,可是闕兒的前程怎麼辦?他將來是要入朝的,到時候若被人說他品性不佳,他……”
鄭嫻兒還在耐心聽著,樓夫人卻自己停了下來。
她不多說,鄭嫻兒也樂得清靜,忙叫了小枝過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