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愈發擔憂:“他怎麼會突然犯病了!”
樓闕低聲道:“他這病,當初恐怕是受了刺激才得的。今日的場景,怕是讓他想起什麼來了吧。”
鄭嫻兒咬住唇角,黯然不語。
樓闕重新將她抱了起來,咬牙:“後面那些房子裡都未必安全,咱們先在牆邊靠一靠,靜觀其變……”
話未說完,一支利箭從他背後破空而來。
“小心!”鄭嫻兒驚呼一聲,伸手亂抓亂揮。
樓闕下意識地側身避讓,羽林郎也忙過來救護,那支箭擦著樓闕的肩膀飛了過去。
樓闕悶哼一聲,隨即放鬆了下來。
“你放開我!”鄭嫻兒急道。
樓闕沒有逞能,依言放下了她,急問:“你有沒有傷到?!”
鄭嫻兒搖頭,落淚:“沒有。”
樓闕抓過她的手,看到一絲血痕,臉色難看起來。
鄭嫻兒抹了一把眼淚:“你還是受傷了……我沒有幫到你。”
“蠢!”樓闕罵了一聲,將她護在懷裡,警惕地看向四周。
到處都不安全。
他咬牙,向身邊幾個人命令道:“保護好嫻兒!”
說罷,沒等人答應,他已衝了出去,
鄭嫻兒不知道他要去做什麼,心急如焚,差一點要像虞清英剛才一樣不顧一切地狂呼亂叫。
當然她最終忍住了。
樓闕衝了出去,從一個輕甲士兵手中奪過刀,一路衝殺到了一個隱蔽的角落裡,殺掉了一個躲藏在那裡的弓箭手。
奪過弓箭之後,他對準後面那排房子的視窗,一箭一箭地射了過去。
並非每一箭都不落空,但幾輪之後,終於再也沒有冷箭向混戰雙方射過來了。
待月樓轟然倒下的時候,院中的混戰也終於分出了勝負。
四個羽林郎互相攙扶著走了過來,他們的身後跟著的是綴錦閣的幾個夥計,以及待月樓的人。
個個帶傷。
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許多人,有死的,也有活的,還有本來沒死透後來又倒黴被塌下來的待月樓砸死了的。
樓闕看了一眼,啞聲吩咐:“羽林衛和綴錦閣的夥計,不論生死,一個不落地帶回去!”
二山子他們忙答應著,人雖疲憊,聲音卻並不頹喪。
他們的心裡,有些驕傲。
他們是店裡的夥計,卻跟羽林衛並肩戰鬥過。這一刻,他們是勇士!
幾個羽林郎卻來向樓闕請罪,原因也很簡單:沒有抓到樓明安。
事實上,在場所有人都沒有親眼看見樓明安出現。
他們知道樓明安在圈禁期間私自出府了,他們也知道這些輕甲士兵都是樓明安秘密訓練的府兵,數量不詳。
這兩件事都是大罪,尤其是私蓄府兵,完全可以當謀逆論處。
但,沒有證據。
沒有證據,到了皇帝那兒就不好說話。
今日這件事鬧得不小,還死了好些個無辜的百姓。事情傳到朝中,少不得會有許多人吵吵嚷嚷,對樓闕的品德行事多加詬病。
從這種意義上來說,樓明安今天設這個局的目的,還是實現了一小部分啊。
幾個知情親近的羽林衛都有些低落。
樓闕卻不在意。
危局已解,他便也不急著離開,吩咐了幾個羽林郎出去向宮中報信之後,便帶著鄭嫻兒和身邊剩餘的人進了後宅中的一間屋子。
眾人沉默地互相裹傷,回想起剛才的驚心動魄,誰都覺得心裡有些後怕。
在待月樓老闆娘的指點下,樓闕找了些水給鄭嫻兒喝了,又親手替她包紮了手指上的那一點擦傷,然後才坐下讓羽林郎替他檢查身上的傷口。
幸好傷得並不重:一處是箭頭的擦傷,兩處是刀傷,都沒有傷到要害。
裹好了傷,駱小瑩已經在面前跪著了。
樓闕低頭,看著他:“你可敢到皇上面前作證?——我不承諾饒你不死。”
駱小瑩仰起頭:“我也不求殿下饒我不死。我只問一件事:秋妹的事,殿下如何知道?秋妹如今人在何處?”
樓闕看著他,嘲諷地笑了笑:“駱小公子自以為很聰明麼?你為樓明安賣命,他就會拿出千年靈芝來為梁秋妹續命,這筆買賣對你來說很划算是嗎?”
“對我來說,是的。”駱小瑩直言不諱。
樓闕冷笑了一聲:“我要告訴你三件事: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