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窩蜂地衝了出去,最後卻都把性命留在了門外不遠的地方。
原來,等在門外的不只有刀斧手,還有弓箭或者別的什麼。總之,對方顯然是鐵了心,要將這堂中出去的所有人趕盡殺絕。
出去是死,不出去也是死。
更糟糕的是,堂中沒有跑出去的那些酒客開始發狂,把怒氣全部發在了樓闕一行人的身上。
——他們本來在好好的喝酒吃菜沉迷溫柔鄉,怎麼會遭遇這樣的無妄之災?當然是因為這個莫名其妙的太子爺,以及他那個囂張跋扈沒腦子的女人!
——禍害!災星!
死到臨頭,許多人都沒了顧忌,張牙舞爪地向這邊撲了過來。
這些人最終當然都被羽林衛收拾掉了,除了駱小瑩受了點池魚之殃以外,並沒有旁人受傷。
“呼呼”的燃燒聲越來越大,眼看堂中已經沒有可以站人的地方了。黑煙滾滾,對面已看不見人。
房樑上發出令人心悸的“咔咔”聲,似乎隨時會斷裂。
鄭嫻兒扯了扯樓闕的衣襟,咳道:“衝出去吧!就是死,也不能死在這兒啊……”
“從後門走!”樓闕沉聲下令。
羽林衛毫不遲疑,簇擁著二人轉身往後門衝去。
所謂“後門”,是一扇不起眼的小門,平時只供樓裡的侍者和廚子夥計等人出入所用。
此時,那扇門是關著的。
這事當然難不住羽林郎們。三腳兩腳將門踹開之後,外面的人也已經警覺了起來。
羽林郎簇擁著樓闕和鄭嫻兒衝了出去,後面緊跟著所剩無幾的酒客們,以及慌得不成樣子的待月樓侍者。眾人個個灰頭土臉,狼狽不堪。
一出門,便是一場惡戰。
後門外面埋伏的人並不比前門的少。
羽林衛全靠出來得突然,勉強給自己爭來了一點點扭轉局勢的機會。
陷入惡戰,總比被伏擊來得好辦些。
綴錦閣的夥計們很快也加入了戰鬥,手裡拿的是撿來的兵刃或者從堂中帶出來的凳子,還有人手裡拿著一根燒了一半的門閂。
隨後清醒過來的是待月樓的老闆娘和她手下的打手們。老闆娘很清楚自己已經把雙方都得罪了,但此時算是生死關頭,若是站隊站得好,沒準兒還能給自己撈一個將功補過。
最後終於回過神來的是那些沒敢往外逃、也沒敢妄想跟樓闕拼命的酒客們。他們忽然想起自己跟樓闕這幫人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所以在最初的頹敗之後,也都拼命打起了精神,開始跟樓明安那邊的人死磕。
其實這也怪樓明安自己下手太絕。如果他一開始沒有對無辜的酒客下手,這會兒怎麼著也能少幾個敵人。
不管怎麼說,混戰是實實在在地發生了。
小小一座庭院裡,劍影刀光亂成一片,血肉橫飛。
樓闕被幾名羽林衛護著,並未加入戰團。
他的懷裡抱著鄭嫻兒,身邊是神色複雜的駱小瑩護著虞清英,跟著幾個羽林郎在試圖尋找出路。
待月樓中湧出滾滾濃煙,眾人的視線都不怎麼清楚,於是看旁人的臉色也都模糊了起來。
只有耳中聽到的喊殺聲、慘呼聲、鐵器碰撞聲以及待月樓燃燒的聲音自始至終都非常清楚。
虞清英的異樣,是直到他狂呼亂叫地衝出去之後才被人察覺到的。
“安平!安平!”他發瘋似的狂吼著,不要命地向混戰雙方衝了過去。
“怎麼回事?!”鄭嫻兒急得從樓闕懷中掙脫了出來。
樓闕慌忙捉住她的手腕:“你不要去!”
鄭嫻兒自己知道不該去,只是心裡不由得揪緊了起來。
樓闕忙吩咐兩個羽林衛過去救人。
虞清英還在狂呼。他不知從哪裡撿到了一把短刀,拿在手中胡亂揮舞著,見人便砍。
混戰中的雙方都沒見過這種完全不要命的,竟被他震得停滯了片刻。
當然,之後依舊恢復原樣。
鄭嫻兒努力地眯著痠疼的眼睛,關注著虞清英那邊的情況。
他砍傷了好幾個人,有羽林衛,也有對方的兵。
不知從哪裡射來的一支箭插在了他的肩上,他卻似乎完全不覺得疼。
他只是不管不顧地亂闖亂砍,口中喊著:“安平,你快跑!”
最後,是專門跟過去抓他的那兩個羽林郎設法打暈了他,拖了回來。
鄭嫻兒看著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