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把她撈進了懷裡:“果真不怕人了?這才像我那恣意妄為的小嫻兒嘛!”
鄭嫻兒舒服地往樓闕的懷裡一歪,抱著他的脖子笑了起來:“沒良心的!你以為我真怕人知道?還不是因為擔心你……”
樓闕笑眯眯地環著她的腰,心情十分愉悅:“你放心,咱們的事,影響不了我的前程!”
鄭嫻兒輕笑一聲,流氓似的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便是影響了,你也只好認了!誰讓你心志不堅,輕易被我引上了‘邪路’呢?”
樓闕立刻接道:“這條‘邪路’實在太舒服,就算你不引誘我,我也會自己爬過來的。”
“出息!”鄭嫻兒啐他,心裡卻是萬分得意。
馬車停下的地方,是鄭嫻兒曾經很熟悉的,綴錦閣。
後堂之中,程掌櫃迎出來看見二人,不由得怔了一怔:“東家,桐君姑娘,您二位怎麼會一起過來的?”
樓闕拉著鄭嫻兒走進堂中坐下,笑道:“叫錯了。你們‘桐君姑娘’,才是你真正的東家。”
“這……這是怎麼回事?”程掌櫃大惑不解。
樓闕簡單向他解釋了一下,笑道:“這些年你們跟桐君姑娘的交情也不淺了,她的心思和本事你們想必也有數。由她來做你們東家,是不是比我穩妥得多?”
程掌櫃站起身來,鄭重地向樓闕行了個禮:“五公子高義,綴錦閣感激不盡!”
原來,綴錦閣的老東家不管事,生意上的一應事宜都是程掌櫃和手底下的幾個夥計在打理,這些年雖然一直小有盈利,但始終沒能紅火起來。鄭嫻兒是個有心思的,來這裡賣過幾次繡品之後就看出了一些門道,暗地裡同程掌櫃商議了一些法子出來,試行之下可以說是已經小有成效。
所以,鄭嫻兒成為綴錦閣的新東家,對程掌櫃而言實在是一樁意外之喜。
雖說天底下沒有女人做生意的道理,但這綴錦閣做的就是織品刺繡的生意,有個女人幫忙拿主意,那是百利而無一害的。
橫豎又不用她拋頭露面,何樂而不為呢?
樓闕知道鄭嫻兒和程掌櫃有許多話要說,所以只寒暄了幾句便體貼地走了出去,讓他們自己商量自己的。
鄭嫻兒也不客氣,立刻便拉著程掌櫃一起坐下來,把自己這些日子的想法和一些打算說了,逐條同他商量。
意氣風發,神采飛揚。
這也不能怪鄭嫻兒沉不住氣,畢竟這綴錦閣的生意是她惦記了好幾年的,如今真的歸了她,讓她怎麼能不躊躇滿志?
同程掌櫃一起把接下來的事敲定之後,鄭嫻兒神清氣爽,說不出有多舒暢。
眼前彷彿能看到白花花的銀子滾滾而來。
——賺錢使人快樂,這才是顛撲不破的真理!
樓闕百無聊賴,在後面的院子裡轉了一陣之後,又慢慢地踱回了綴錦閣。
此處的客人一向是女子居多,樓闕只略轉了轉便覺得有些不自在,於是又信步上了二樓。
不料竟在這裡撞見了熟人。
葛豐、黎賡兩個人帶著各自的妹妹,正在二樓挑繡品呢。
樓闕的腳下略一遲疑,葛豐已看見了他,笑呵呵地打起了招呼:“喲,桐階啊?你怎麼會到這種地方來?莫非是來給你那心尖尖上的人兒挑好東西來的?我們這兒正看見幾匹好緞子,你要不要一起來看看?”
黎賡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一時倒也沒說什麼不合適的話。
於是樓闕便走了過去,像平常一樣見了禮,坦然地坐了下來:“兩位仁兄也難得來這種地方,是陪著二位小姐過來的?”
葛六小姐搶在哥哥前面笑吟吟地開了口:“我和黎三姐姐要來,哥哥和黎公子自然只好陪著。倒是樓公子一個人也有到此處來買東西的興致,這實在有些稀奇!剛剛哥哥說的話,我沒太聽明白——樓公子買繡品要送給誰?您要定親了嗎?”
樓闕微微一笑,坦然道:“可以這麼說。”
這時黎賡忽然嗤笑一聲,伸手拉了自家妹子一把,指了指旁邊的一張椅子:“你去那裡坐,離樓公子遠一點!”
“怎麼了?”黎三小姐被他鬧得莫名其妙。
黎賡冷冷地道:“他不是好人。”
葛六小姐掩口一笑:“黎大公子的性子還是那樣!先前說我四哥不是好人,如今又說樓公子不是好人,合著這普天之下就您一個是好人了?”
黎三小姐也不由得大搖其頭:“大哥這性子真是一言難盡。難得葛公子樓公子還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