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從容自信全化為此時的窘迫與無能為力。
杜月芷微微一笑:“姐姐既然如此謙讓,那妹妹就自作主張,先繡出來看。”
說罷,隨便選了一份,自顧自繡了起來,一針一線,皆有獨特之處,別人看起來極為費力,但她卻繡的極為輕便,想是練熟了。
老太君也是多年的媳婦熬成婆,當年也是女紅上的能人,此時看那描樣,那雛形,跟百壽圖的幾乎相同,連勾針,飛針,壓線,匝線都一模一樣。這種看似粗實則不失細膩的繡法,確確實實與蘇繡不同。
“大姐姐,你別發呆,快繡吧。”杜月鏡故意推了她一下。
杜月薇渾身顫抖,似乎在躲避什麼。
“薇丫頭?”老太君看杜月薇久久不動,心中早就起了疑心,倘若這幅百壽圖真的是薇丫頭繡的,她又為什麼遲遲不動手,甚至連反駁都沒有,只顧擦汗,和往外看。
難道,這幅百壽圖,真的是偷的?
想到這個可能性,老太君的心越來越沉,語氣也不由得重了幾分:“薇丫頭,你還愣著做什麼,芷丫頭已經再繡了,你多少也繡兩針。”
見老太君催促,杜月薇終於慢吞吞起身,拿了針線和竹繃子,還是詩兒幫她將針穿上。杜月薇勉強繡了幾針,可是越繡越不對,竟連最基礎的繡法都忘了。她手指顫抖,心中很恨杜月芷,恨的好想她死,可是這樣恨也沒辦法,她依然拿著那可笑的描樣,當場出醜。
“你,你繡啊!”老太君握緊佛珠,眼睛緊緊盯著杜月薇的臉,只要杜月薇繡了,一切就可以結束了。
繡啊——
魔咒一樣,催促著惶恐的心。
老太君等來的,是竹繃子和針線從杜月薇手中滑落。
杜月薇渾身力氣被抽走似的癱軟在地,哭著,聲音又害怕又可憐:“老太君——”
她不會繡啊!
什麼蘇繡,什麼平金刃繡,她全不會!
“你們看見了嗎,薇姑娘不會繡!”
“難道這件貴重的壽禮,確確實實是三姑娘準備的?”
不知誰插了一句:“你意思是這百壽圖是屬於三姑娘的,這不等於說薇姑娘偷——”
“噓——”眾人忙噓這不知輕重的丫鬟。
也不知是打哪兒冒出的丫鬟,眉目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