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芷將他全身查遍,發現傷口在胸口和小腹,很深,刀口的肉被泡的泛白,連綿不絕溢位絲絲血跡。杜月芷給他控了一遍水,保證他呼吸順暢,然後將他的溼衣服擰乾,拖到旁邊的亂石後面。夕陽西下,天漸漸黑了,夜馬上就要來了。
太冷了!她坐在岸邊,自己握著腳暖了好一會兒,然後才穿上鞋襪。打量著這個人,她自身難保,該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他的造化了吧。
她移動腳步,忽而聽見那少年微微側首,口中有聲。
俯身去聽,夕陽恰好垂在她薄薄的耳尖,透明的,微粉色。夜晚即將到臨,天光將暗未暗,少女穿著麻布衫,臉色雪白,唇色嬌紅,長黛眉,眼如秋水,泠泠看著他,似有深意。遠處響起蒼茫的鐘聲,重巒疊嶂,暮色四合。
少年睜開眼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幅景象。
“救我。”
杜月芷微微動容。
晚上,烏氏聽到房外有炮聲,出來一看,只見念兒拿著炮,往下一摔,炮聲怪響的,嚇得她心思不寧。
“念兒,你哪裡買的炮?”
“娘,不是買的,是我從私塾回來的時候撿的,路上有好多。”李念仰著胖乎乎的小臉,舉起手裡的炮,獻寶似的給烏氏看。烏氏見了,連忙揮手,叫他別放了:“弟弟在娘肚子裡睡覺呢,你別吵醒了他,快去洗腳睡覺。”
烏氏是個很謹慎的女人,現在聽巫婆的話裝作有孕在身,對任何可能威脅到孕事的東西都很警覺,是以她連門都不出,就怕在冰上摔跤。而且稍微大點的聲音都能讓她情緒不安,對炮聲尤其緊張。她叫杜月芷仔細查詢,看看家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