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齊家為何一聲不響就跟江永珍和離,連個原因都不說,應該是當時的齊家察覺到了江永珍在外面偷情,不想把這事兒鬧大讓兩家沒臉,所以乾脆與江永珍和離。
說是和離,但實際上因為“偷情”而和離的和離,與被夫家掃地出門也沒什麼區別了。
想到此,江永敬先前對於妹妹被提督府私自處置的愧疚全都消散不見——其他事兒都還有個商量的餘地,唯獨讓人再三追殺他女兒這一點,江永珍就一輩子不值得他同情和原諒,虧他把她當親妹妹,就連府中的大權都盡數交給她任憑她揮霍,她可倒好,慣出脾氣來了是吧,得寸進尺謀財害命,被提督府扣留那還算輕的,最好是弄死她才叫痛快!
“爹,當年我被趕出府,也是大姑奶奶作的妖,與母親無關,往後你別再動不動就對她甩臉子了,母親一直無所出,日子本來就不好過,她唯一能倚靠的就只有爹你,你要是再不待見她,那她就真的寸步難行了。”
江永敬長嘆一口氣,滿心自責,“都怪我不察,讓大姑奶奶那等心思歹毒的妖人鑽了空子,否則不管是你還是你母親,現如今都該和和樂樂的,爹呢,這輩子就盼著你好,續絃也是為了能多個人照顧你,至於兒子,已經有了兩個庶子,她這把年紀,我也不指望她能再給我添個么子,只要她能待你好,那我完全可以忽略她無所出這一點。”
江未語道:“爹就放心吧,我已經先和母親相認也跟她說明情況了,母親對我好著呢!”
“那就好,那就好。”江永敬欣慰地笑笑,這才肯把重點轉移到陸修遠身上去,“語兒,你之前說是陸修遠救了你,他為何要救你?”
陸修遠那等涼薄之人,一看就不像是會輕易出手幫誰的貨色,語兒雖然是有幾分姿色,但絕對達不到色令智昏的地步,若不是圖色,那陸修遠是為了什麼?江永敬想不通。
江未語臉色有些紅,沒敢直接說自己與陸修遠做了交易,只道:“大概是出於一時好心吧!”
江永敬心道陸修遠渾身上下都是黑的,可不像是會有好心的人,不過小女兒還未出閣,有些話跟她說多了影響不好,江永敬便沒再多言。
一面是知道真相後對於江永珍的憤怒,一面又是找回真正女兒的喜悅以及對繼夫人的愧疚,去見老太太的時候還得提前斟酌好措辭,就怕一個不小心說漏了嘴,江永敬表示壓力巨大。
而另一邊,陸修遠聽到媒人說親事沒講成以後難得的露出意外的表情來,“是江永敬沒同意還是江未語出爾反爾?”
媒人如實道:“我還沒把少爺的身份挑明,江大小姐就進來打斷了談話,所以江老爺還不知道要說親的是少爺。”
陸修遠瞭然,“那算了,我親自去江府走一趟。”
不管是媒人還是隨侍以及暗處的隱衛,全都露出了險些驚掉眼球的表情來。
少爺是誰?只要他想,多少有才有貌的女人上趕著嫁,他非得在江未語這一棵樹上吊死?要說江未語,頂多就是性子堅強了一點,真正比起京城的世家姑娘來,還是有差距的,少爺這又是何苦呢,大老遠跑江南來找個名不見經傳的姑娘回去做少奶奶?
陸修遠還真就不缺所謂“門當戶對”的未婚妻,京城除了對商戶嗤之以鼻的少數官宦,還有不少世家大族對陸家大少奶奶的位置虎視眈眈,覬覦的人不在少數,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不過陸修遠被之前那幾次給弄得沒了興致,再說,那些跟他議親的姑娘他連見都沒見過,江未語不一樣,他不僅見過,還親自接觸過,雖然暫時說不上多有好感,不過他不排斥就對了。
陸修遠一來江府,江永敬就跟迎接財神似的,陣仗弄得老大,點頭哈腰地將他接進去,知道財神爺口味獨特,江永敬吩咐魏氏從外面請廚子來做菜招待。
江未語一聽,勾勾唇,“何須從外面請,我親自掌勺,就當是給陸少爺的一份小小謝禮聊表寸心了。”
“你?”江永敬瞠目結舌,“語兒會下廚?”
江未語故作神秘地笑笑,“一會兒爹嚐嚐就知道了。”
江永敬不是不相信女兒,只是覺得招待陸修遠這樣的重量級貴客,必須一再的謹慎,否則你根本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討了他不喜,所以安排了不少人跟著江未語去廚房。
江未語明白江永敬的擔憂,但她並不解釋,剛好今天菜色有點多,人手緊缺,這些人來了都能派上用場,不過只是讓他們擇菜洗菜,切菜以及配料配菜什麼的,都是江未語親自動手,知道陸修遠喜歡江南菜,她也就不玩花樣了,挑了七八樣最具代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