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模樣,心底竟有些苦澀。
她只覺得,此時此刻的辛子闌,彷彿距她太遠太遠。
分明二人之間僅有咫尺般的距離,卻似乎隔了山水,隔了……永恆。
“一定要有理由嗎?”卻聽辛子闌如此發問,嗓音竟有些縹緲。
黎夕妤陡然間怔住,正想說些什麼,馬背上的金袍男子卻突然望了來。
他的目光十分幽深,眼眸深處似有複雜的情意正糾纏不休,卻張了張口,道,“若一定要給出個理由,那麼小妤,是因為你。”
因為你……
再簡單不過的三個字,傳進黎夕妤耳中時,卻令她身形一顫。
她目光呆滯,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更不知該如何回應辛子闌。
而他也並未打算等她回應,便猛地一揮馬鞭,駕著古愛衝了出去。
來到夔州的第一日,一眾人等於夔州軍營外五里處安營紮寨。
而在他們的周遭,季尋安排了重重士兵把守,生怕他們會有何異動,威脅到整個夔州的安危。
入夜後,黎夕妤跟隨司空堇宥一同去往辛子闌的營帳,見他正悠然地躺在草鋪上,雙手枕在頭下,嘴角叼著一根野草,很有節奏地晃動著雙腿。
而發覺有人入內,辛子闌卻看也不看二人一眼,猶自悠悠然盯著帳頂發呆。
司空堇宥可不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他將雙手負於身後,淡漠地瞥了辛子闌一眼,便沉聲開了口,“辛子闌,我此番前來,並非是向你道謝。而對於你那般拙劣的手段,我還瞧不上眼!我來,只是為了問你一句話,你當真有法子醫治暑情?”
司空堇宥此言,可謂是摻雜著槍林彈雨,任誰聽了都會火冒三丈。
而本該暴跳如雷的辛子闌,此時卻一反常態,表現地甚是鎮定。
只聽他道,“司空堇宥,你可莫要想多了,我從始至終所做的一切,從來都不是為了你!”
那麼究竟是為了誰,已是不言而喻。
黎夕妤的心輕輕顫了顫,只覺此刻帳中的氛圍令她覺得很是壓抑。
而司空堇宥的氣息沉了幾分,冷聲又道,“如此便是最好,我司空堇宥此生,從不喜欠人東西。但我還是要問,你究竟懂不懂得醫治暑情之法?”
驀地,辛子闌一個翻身站了起來。
他上前兩步走至司空堇宥面前,微揚起下巴,反問,“你不信我?”
司空堇宥睨了他一眼,不語。
辛子闌又轉而看向黎夕妤,然目光只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便移開了。
他似是想要說些什麼,最終卻硬生生憋了回去。
片刻後,他背過身子,卻道,“石膏、知母、粳米、甘草,這四樣藥材以合適的配比入湯熬製,最終熬出的白虎湯,可有效緩解暑情。”
“石膏?”黎夕妤驚問出聲,“辛子闌,你可是記錯了?”
“我不會記錯,你也沒有聽錯,確是石膏無疑!”辛子闌卻萬般篤定,“小妤,任何人都不該……質疑我的醫術。”
黎夕妤聞言,心生愧疚的同時,又有些酸澀。
而身側的司空堇宥卻突然轉身,向帳外走去。
“你要去做什麼?”辛子闌連忙問。
司空堇宥步伐未歇,卻答,“去尋石膏。”
“你瘋了嗎?三日期限未至,季尋尚未答應我提出的條件!”辛子闌連忙追了上去,擋在了司空堇宥的面前。
司空堇宥卻冷眼睨著辛子闌,“我說過,如此拙劣的手段,我不屑!且夔州的將士與百姓,可等不得那麼久!”
第一百一十七章:礦山
“辛子闌,你身為一名大夫,理應救苦救難。可如今為了達到目的,你竟能如此狠心寡情,委實令人不齒!”司空堇宥冰冷的嗓音響徹在帳中,令此間的溫度陡然間降了下去。
而此言一出,黎夕妤的心便在頃刻間懸了起來。
司空堇宥這般的言論,任誰聽了,怕是都會氣個半死。
而辛子闌,他竟再度一反常態,甚至不怒反笑,“司空堇宥,若當真比起狠心來,怕是誰也抵不過你吧!”
“哼!”司空堇宥一聲冷哼,一派孤傲,“與你說再多也是無益,都不過是對牛彈琴!”
見這二人如此針鋒相對,黎夕妤一時間有些惆悵。
她甚是不解,當初在邑莊遇上危險時,辛子闌從天而降相助於司空堇宥,當時可口口聲聲說著他們是朋友的!
且前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