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有恃無恐,原來她身邊始終都有高手在暗中守護。
當初酒樓裡大肆喧嚷的男子是高手,如今這蒙面人,亦是高手!
“王爺不必擔憂,瑜妃娘娘性子溫和,我很喜歡她,可是捨不得看她吃苦的。”黎夕妤話中有話,眸色更是意味深長,“王爺還有半月的時間考慮,到了下月初八,我定要您的答覆!”
說罷,她伸出手臂,做了個“請”的動作,下了逐客令。
厲清的肩頭有鮮血湧出,他的臉色漸漸趨於白皙,最後深深地望了黎夕妤一眼,便拂袖轉身,抬腳離開。
他將脊背挺得筆直,拔出了刺進肩頭的暗器,步伐雖緩慢,卻沉穩。
他走過的路,漸有血跡蔓延,觸目驚心的紅。
黎夕妤目送著他離開,直至他的背影消失不見,她才緩緩鬆了口氣。
“夕姑娘,您當真膽識過人,令屬下佩服!”墨影的聲音自耳畔響起,透著濃濃的敬意。
黎夕妤長舒了一口氣,片刻後吩咐,“好生對待瑜妃,莫要委屈了她。”
“是!”
厲清走後不久,司空府又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當府門被敲響的那一刻,黎夕妤還以為是辛子闌自崔府回來了,便一路小跑著去開門。
可當她推開府門的那一刻,瞧見門外站著的兩人時,便猛然怔住。
“夕妤,果然是你!”中年男子開口,神情十分激動。
而在他身側,站著一女子,女子頷首,輕聲喚道,“姐姐。”
半個時辰後,城郊。
在那片密林的深處,三道身影站在一處墳頭前,神色各不相同。
“萱兒,時隔十餘年,我終於又來看你了……”
風吹過,將鳳蕭寒的話語帶去遠方。
黎夕妤面目表情,只是直勾勾地盯著孃親的墳頭,卻始終一言不發。
“實則我早就回到了榮陽城,只是始終沒有顏面來看你。當初若不是我,你不會年紀輕輕便死去……夕妤還那麼小,她受了太多的罪。是我毀了兩個家庭,一切都是我的錯……”鳳蕭寒嗓音沙啞,肩頭微微顫抖著,周身散著濃濃的悲慼。
黎夕妤聽他說著,一顆心卻抽地生疼。
從前,她下定決心要找出當年的真相,總有一日要為她的母親正名。
可自她得知真相後,竟發覺一切都變得那般無力。
她從前最深信不疑的事,最終還是狠狠地創傷了她。
她的表舅對她的孃親,確是懷了那般的心思……
“表舅,”她突然開口,話語中透著無力,“當年的事早已過去,日後便莫要再提了吧。我娘她不會怪罪於你,更不願意看到你終日活在悔恨中。”
厲綺迎怕是並不知曉當年的因由,而那樣醜惡的真相,她最好是這一生都不要知曉。
鳳蕭寒的身子又是一顫,眼中縈繞著濃濃的悔恨。
如今他回到長公主府,雖不曾恢復駙馬的身份,卻也一家人團圓,可謂是大喜。
“姑媽,我是綺迎。”厲綺迎在這時開了口,話語有些僵硬,卻皆發自內心,“對不起,我錯怪了您十餘年,又恨了姐姐十餘年。今日隨父親前來看望您,希望您泉下有知,能夠原諒我。”
這父女二人各自說著,斷斷續續說了很多,說了很久。
黎夕妤卻並未聽在耳中,她只是盯著那生滿雜草的墳頭,出了神。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她聽見表舅的呼喚,“夕妤……夕妤……”
她回過神來,轉眸望向身側的男子,勾起唇角,笑道,“表舅,您帶著綺迎先回去吧,我想留下來多陪陪孃親。”
鳳蕭寒雖有些擔憂,最終卻還是應下,“那你萬事小心。”
就在父女二人慾轉身離去時,鳳蕭寒似是又想起了什麼,望向黎夕妤的目光有些複雜,躊躇了片刻,仍是道,“夕妤,你父親他……近日來不是太好。你若是有空,便回黎府……”
“舅舅,”黎夕妤及時開口,眼中閃過幾分不悅,“我此次歸京,本不想見你們。我想要做什麼,你們應當心知肚明,我不願為長公主府帶去災禍,你們還是早些回去吧!”
鳳蕭寒張了張口,似是還想說些什麼,最終卻欲言又止。
他輕輕點了點頭,臨走前,留下這樣一番話,“無論如何,你是我們的親人,但凡有任何需要,可隨時來尋我。無論發生何事,表舅永遠與你站在一起。”
二人離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