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墨影走去。
“夕姑娘,”墨影站定在她面前,拱手道,“尚未等來清和王。”
“不急,他總會來的。”黎夕妤十分篤定,摘了斗笠,又吩咐道,“去將瑜妃帶來。”
黎夕妤所料不錯,厲清終究還是來了。
他獨自一人,踏進司空府大門的那一刻,正時值黃昏。
他被墨影帶引著,去往一處院落。
一路上,有琴聲傳來,曲音悠揚,婉轉綿長。
他從未聽見過如此好聽的琴音,不由晃了神。
最終,當他瞧見一襲白裙的女子正跪坐在軟墊上,那垂首撫琴的靜謐面龐,竟令他的心“咯噔”一顫。
他不知她為何總是戴著淺藍色的頭巾,卻也覺得這樣的裝飾十分好看。
黎夕妤聽見了腳步聲,知曉厲清已到來,卻並未停下撫琴的動作,甚至連眼皮都不曾抬一分。
“王爺,我家姑娘正在興頭上,您便多等片刻吧。”墨影低聲說著。
厲清並未回應,卻也不曾開口,更不曾上前打擾那彈琴的女子。
只是他不曾想到,他這一等,便是一個多時辰。
夔州。
天色已暗,戰爭卻不曾停歇。
跟隨在司空堇宥身側的百餘將士已所剩無幾,而瀚國的援兵卻越戰越勇。
對付千軍萬馬,厲澹的三千精兵自然抵擋不過,可他臨時佈陣,以奇門遁甲抵擋泱泱大軍。
起初,瀚國的五千大軍被困在奇門陣法中,良久也不曾覓得出路,後來有司空堇宥親自涉陣,在他正確的指引下,瀚國大軍成功闖出。
如此一來,兩軍正面交戰,局勢很快便明朗了起來。
厲澹手下的兵馬歷經長途跋涉,自然比不得瀚國強悍的兵馬。
幾個時辰下來,三千精兵僅剩一千不到。
如此這般的局勢,再戰下去,厲澹必輸無疑。
而他顯然也察覺到了這一點,面目陰沉,於混亂中尋到了司空堇宥的身影。
他陰冷地瞪著司空堇宥,很快做了決定,“景彧,隨朕去會一會司空堇宥。無論如何,即便不要這大軍,朕也一定要殺了他!”
“皇上,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們此刻撤退,回到京城去,日後之事皆可從長再議!”景彧雙眉緊鎖,沉聲勸著,“皇上,您可要三思啊!”
“不必再思!”厲澹赫然拂袖,周身盡是戾氣,“朕與司空堇宥鬥了這麼多年,也是時候做個了斷了!朕瞭解他的性子,正如朕想要親手取了他的性命一樣,他也必定不會容忍旁人來奪取朕的性命!”
說罷,不待景彧有所回應,厲澹已拉扯了韁繩,衝出了重重廝殺。
司空堇宥將厲澹的行動盡收眼底,他自腰間拔出佩劍,作勢便要迎上去。
“少爺,屬下與您並肩作戰!”開口的是阿莫。
“不必。”司空堇宥卻斷然回絕,“這一場仗,由我自己去應對!你們只管對付敵兵便可,稍後無論發生何事,都不必去尋我。倘若我還有命活著,定會回來與你們會合!”
說罷,身下的竺商君邁著步子衝了出去,他也舉起了手中的利劍,目光中盡是堅毅。
厲澹也自腰間拔了劍,而景彧的手中,則握著那根鐵棍。
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