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定在黎夕妤面前,挑著雙眉打量了許久,最終嘖嘖輕嘆,“原來是阿夕姑娘,想不到換了身男裝,倒也頗有姿色!”
黎夕妤連忙拱手,道,“王爺才是真人不露相,實在令人驚歎!”
楚風祁卻笑著擺擺手,而後竟伸掌向黎夕妤的臉頰探去,“本王爺說過,總有一日,我們還會再見的!”
聽著這般輕佻的話語,黎夕妤下意識便向後退了兩步,欲避開他的觸碰。
然隨著她的後退,楚風祁竟也向前走了兩步,似是不觸碰到她,他便不甘心!
卻突然,一隻青衣手臂橫亙在二人之間,司空堇宥轉而抓上了楚風祁的手腕,沉聲道,“王爺若是來尋歡的,那麼還請回吧!”
楚風祁斂了笑意,眉頭輕輕蹙起,睨了眼司空堇宥,話語也沉了下去,“堇宥兄弟,這便是你的不對了!我與阿夕姑娘許久未見,話話家常乃是再尋常不過!”
“王爺素來風流,然此刻您身處我窮奇蠻州軍營,怕是尋不到樂子了!”司空堇宥說著,鬆開了手臂,卻轉而一把攬過黎夕妤的腰肢,道,“阿夕是我的人,我決不允許任何人……對她無禮!”
此番,不單是楚風祁的神色變了,就連站在一旁看好戲的辛子闌,也怔忡了片刻。
但見楚風祁面目陰沉,目光自二人身上掃過,隨後問道,“堇宥兄弟,你可是認真的?”
“再認真不過。”司空堇宥如此答。
“好!”聽了司空堇宥的回答,楚風祁擺了擺手,不再去看黎夕妤,“君子不奪人所好,何況堇宥兄弟與我可是有著過命的交情。既然如此,那我二人便來談論正事吧!”
司空堇宥鬆開黎夕妤,卻瞥了眼辛子闌,道,“辛子闌,你帶阿夕離開。”
辛子闌此人雖有些神經大條,可面對正經事,他總是分得很清。故而,他兩步走向黎夕妤,抓著她的手臂,帶她走出了帳子。
出去後,黎夕妤掙脫了辛子闌的桎梏,卻道,“辛子闌,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事要等少爺!”
辛子闌有些詫異,“小妤,有事不妨待那王爺離開後,你再與司空堇宥細說!”
“不!”黎夕妤連連搖頭,目光格外地堅定,“若是待到那時,怕是一切都來不及了!”
對於聞人玥,雖不曾見識過她的手段,可黎夕妤也能知曉,那必定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女子。
而史華容被聞人玥帶走後,即便司空堇宥揚言會親自審訊,但黎夕妤知道,史華容必定會事先遭受一番惡刑的折磨。
“那我在此陪你一起等。”許是見黎夕妤太過執拗,辛子闌便也放棄了勸說。
“不必了。”黎夕妤又搖頭,卻問,“辛子闌,你成天只知在軍中混吃混喝,你便沒有事情要做嗎?”
聽了這話,辛子闌陡然間怔住。
他緩緩垂下了眼瞼,周身的氣息也隨之有了變化。
“小妤,若不是因為你,我不會厚著臉皮留下。”他沉聲開了口,語氣卻是黎夕妤從不曾聽過的黯然。
她的心頭一滯,正想說些什麼,然張了張口,卻仍舊作罷。
她自然知曉,辛子闌自最初留在軍中,便都是為了她。
“小妤,你獨自一人在此等候好了,我回去配藥了。”辛子闌說罷,驀然轉身,向著大營西北角走去。
褪去了平日裡的風風火火,這一刻的辛子闌顯得格外安靜。
他一路離去的身影映在黎夕妤眼簾,竟有些落寞與蕭索。
陡然間,黎夕妤的心頭,彷彿被一根極細極小的針尖輕輕刺了一下,有瞬間的輕微痛感,卻轉瞬即逝。
她許是說錯了話,傷害了辛子闌的同時,也令自己的情緒,愈發低沉。
她站在帳外,來回踱步,徘徊許久。
直至一個時辰後,天色漸漸暗了下去,那談話的二人方才自帳中走出。
“一切就按楚兄說的辦,到時我必會極力配合。”
“好,堇宥兄弟果真爽快,那我這便趕回京鄉了,咱們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二人在帳外告別,楚風祁最終又向黎夕妤投來了一道意味深長的目光,便離開了。
而司空堇宥亦是瞥了她一眼,便抬腳朝著背離楚風祁的方向而去。
黎夕妤知道,他這是要去審問史華容了。
她連忙追了上去,行走在他身側,焦急地問,“少爺,你當真不肯放史副將一條生路嗎?”
司空堇宥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