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有陰狠的暗芒閃過,“誰給我新生,我便忠於誰!誰害我至此,我便殺了誰!”
“既然如此,便讓我瞧瞧看,你究竟有什麼能耐!”司空堇宥說著,已自腰間拔出利劍。
與此同時,又有十數道黑影自水中高高躍起,手中皆拿著刀劍,齊齊向下揮來。
司空堇宥見狀,一把抓過黎夕妤的衣襟,竟將她扔了出去。
隨後他抓著手中利劍,高舉於頭頂,便擋下了那十數名殺手的攻擊。
而這時,抓著大刀的疤痕男腳踏竹筏,周遭濺起層層水花,揮舞著大刀便向司空堇宥攻了去。
黎夕妤被司空堇宥扔到了另一隻竹筏上,她仍舊光著腳丫,卻險些未能站穩,好在荊子安眼疾手快,將她穩穩抓住。
然她剛站定,便有四五名黑衣殺手高舉著刀劍,自那隻竹筏來到這隻竹筏上,周身散著凜冽駭人的殺意。
荊子安見狀,無半點猶豫,拔劍便迎了上去。
一時間,腳下竹筏開始無休止地晃動,荊子安與人殺作一團,很快便有血花飛濺,混合著滔滔不絕的江水,令人心悸。
幾乎是下意識的,黎夕妤已自袖中拔出了“羽暉”,鋒利的刀刃在日光的照射下泛著刺眼且森寒的光芒。
“小姐,這是怎麼一回事?”司桃的驚呼傳進了耳中,透著無邊無盡的恐懼。
黎夕妤立即伸出另一隻手,緊緊地抓著司桃的手臂,與她站在一處,“小桃,你別害怕,不會有事的!”
已經歷過無數次廝殺的黎夕妤絲毫不懼怕眼下這般境況,她相信司空堇宥的能力,也相信荊子安。
只不過,腳下的竹筏晃動不休,她與司桃緊緊相握,唯有拼了命地保持著身體的平衡。
鮮血的腥氣灌進鼻中,殺手皆被荊子安攔截,無法靠近她們。
黎夕妤便趁機望向前方的司空堇宥,見他周身的殺手正一個個地倒下,而他也將大半的心力都放在了那疤痕男身上。
卻突然,那疤痕男又是猛地一踏竹筏,隨後便是水花四濺,也遮擋了黎夕妤的視線。
她隱約能夠瞧見幾道身影正穿梭在水花之下,不時有鮮紅的血液飛出,令她的一顆心不由得高高懸起。
片刻後,水花紛紛落下,只見司空堇宥輕點腳尖,於半空中翻了個身。
與此同時,那疤痕男的大刀正刺向司空堇宥方才所處之地,而此刻那處卻也衝去了一名殺手。
鋒利的刀刃準確無誤地刺進了殺手的心口,疤痕男竟面露驚異,似是不曾想到自己竟會失了手。
而也正是他驚異的這片刻間,司空堇宥也翻身而過,雙腳快、準、狠,出其不意地踢在了疤痕男的雙肩。
那疤痕男突然受襲,又未能有何防備,身子便順勢向後仰去。
司空堇宥便趁機揮劍,劍刃劃過疤痕男的腰際,劃出一道深紅的血口。
疤痕男的身子持續下墜,司空堇宥的身後又有兩名殺手衝了來,他眉眼一暗,上身迅速後仰,刀劍便擦著他的鼻尖而過。
而他手中的劍,卻在兩個揮動間,分別劃過了那兩名殺手的喉頭。
此時,司空堇宥腳下的竹筏之上,便再無殺手。
他正要動身去搭助荊子安,腳下的竹筏卻突又猛烈地晃動了起來。
隨後,只聽“嚓嚓嚓”地幾聲響,竹筏突然從中斷裂,又於頃刻間斷成無數的小截!
瞧見這一幕時,黎夕妤剛落下的一顆心便再度提了起來。
卻見司空堇宥赫然揮劍,劍尖挑起那長形包裹,隨後他又踩在了兩隻短節竹身上,與那再度自水中竄起的疤痕男對上。
而那放置著鳳尾琴的包裹,卻在空中劃過一道弧度,向著後方的黎夕妤飛來。
黎夕妤見狀,連忙收了匕首,抬起手臂便要去接鳳尾琴。
司桃知曉她的意圖,連忙配合著她,二人齊齊伸手,最終那鳳尾琴便準確無誤地落在了黎夕妤的臂彎裡。
可卻在這時,周身突有大量的水花濺起,腳下的竹筏開始傾斜,黎夕妤只覺腳心溼滑無比,身子便隨著竹筏一同傾斜。
忽而,這竹筏又是一震,轉而又向著另一方傾斜。
黎夕妤使出了全身的力氣,雙腳死死地扣著腳下的竹身,迫使自己踩在竹筏之上。
“啊!”
卻突然,司桃一聲驚呼,她竟一個不穩,向河水中跌落。
而二人緊握的手掌也在先前接琴時鬆了開,黎夕妤聽見司桃的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