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有些不暢快。
可她這不暢快還未延續多久,便見司空堇宥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枚玉鐲。
那玉鐲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晶瑩翠綠的光芒,單看一眼便也知曉那是由上好的玉石所造。
隨後,他拉過她的手掌,將那玉鐲套在了她的腕間。
“世人皆言,唯有美人才配得上美玉,可我卻覺得,這世間任何美玉,皆比不過你向我望來的眉眼。”
司空堇宥的嗓音伴著鬧市的嘈雜喧囂,一字一句地,傳進了黎夕妤的耳中。
她的心顫了又顫,眉眼間凝聚的滿是他的容顏,眼眸中有萬千光芒閃耀,美得令人心醉。
卻在這時,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唉,這兩位公子雖算不得容貌絕佳,可那眉眼卻著實富有靈氣。卻不想……竟好了男風!”
聽見這話,黎夕妤本勾起的唇角立即便僵住了,她連忙收回自己的手臂,轉身便走。
她的步伐有些急促,只覺層層熱浪在心底翻湧不休,若不是臉上塗了黏土,她此刻通紅的面色必定會被旁人瞧去。
“閃開,敢擋本大爺的道,你不想活了!”
她走著走著,前方突然傳來一陣叫罵聲。
她立即抬眸望去,便見一行人身穿黑袍,各個凶神惡煞,一身的戾氣,正穿行在鬧市之中。
而他們橫衝直撞,眼睛長在頭頂,絲毫不將百姓們放在眼中。
而這時,為首的男子突然嚷嚷出聲,“近日可有人瞧見了四名面貌出眾的男子,他們皆身穿黑衣,其中兩人身形高大、面目俊朗,而另外兩人則相對嬌小瘦弱些。”
聽聞此言,黎夕妤心頭一緊,身子驀然便僵住了。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抓過她的手臂,帶著她向右側的客棧走去。
“不必驚慌,此處可是應州,必定有不少三皇子的眼線。”司空堇宥行走在她身側,低聲道,“況且,我們如今變了模樣,量他們也認不出!”
黎夕妤重重點頭,四人便這般光明正大地進了客棧。
安頓好住處後,四人又在城中最華貴的酒樓吃了一頓,便也時至申時。
離開酒樓後,黎夕妤心中仍是有些在意先前那賣糖人的老者所說過的話。
而司空堇宥卻全然猜透了她的心思,便道,“永安寺雖地處應州一帶,但它在整個窮奇國,都頗負盛名。歷代君王登基後,不出三月,必要來這永安寺朝拜一番。而我們既然來了,便不應錯過。”
聽了他的言語,黎夕妤心喜的同時,也不由心生暖意。
索性永安寺距離中城並不遠,四人租了輛馬車,半個時辰後便到得了這座頗負盛名的寺廟。
與古陽國的雲來寺不同,永安寺並未建在半山,就在平地之上。
可尚未入寺,單是站在寺門外,便能被它的恢弘與壯大所震驚。
而入得寺中後,黎夕妤便發覺,這永安寺比起雲來寺,竟大了三倍有餘!
“應州百姓多崇信神佛,每月總有固定的時日必要來寺中上香。”行走在寺廟間,司空堇宥輕聲道。
“當初在古陽國,雲來寺的僧人曾說我與佛法頗有緣分,卻不知究竟為何意。”黎夕妤面帶虔誠,聲音很輕,生怕驚擾了這寺中的神佛。
司空堇宥卻不似她這般小心,笑著打趣,“興許日後,你會在這寺中長住,整日裡與青燈古剎作伴,也未可知呢!”
當這句話語傳進耳中時,黎夕妤不知怎的,心頭竟突生一陣刺痛。
然那刺痛很快便消逝,她便也未將其放在心上。
趕在日落前夕,黎夕妤拜過觀世音菩薩後,四人便原路折返,向永安寺外走去。
寺裡有陣陣鐘聲響起,黎夕妤於心下默數,那鐘聲前前後後共響起十聲。
是酉時到來了。
與此同時,他們也邁出了門檻,走出了這恢弘壯闊的永安寺。
然,剛走出寺門,前方便傳來一陣打罵聲。
“你個忘恩負義的小兔崽子,我們許家待你不薄,你竟敢偷拿財物,實在可恨,看我不打死你!”
循著聲音望去,但見一中年男子手執棍棒,正揮打著一名小少年。
而那小少年滿面淚痕,被打得摔倒在地,哭喊著,“爹,我沒有偷拿財物,是哥哥冤枉了我!”
小少年話音未落,那站在中年男子身邊的另一位年歲頗長些的少年一聲冷哼,憤憤然地道,“你胡說!分明就是你不知好歹,吃了熊心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