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夕妤卻對那九天玄女沒什麼興致,她伸手指著另一隻糖人,問道,“老人家,這位可是觀世音菩薩?”
“公子好眼力,這確是觀音菩薩無疑!”老者笑著點頭。
黎夕妤不免有些訝異,便又問,“老人家,這觀世音菩薩乃是神明,您怎能將其做成糖人,供人食用?”
“呵呵……”老者聞言輕笑出聲,卻突然雙手合十,行了拜禮,“老夫每日裡只會做這麼一個觀音菩薩的糖人,而每當卯時天亮起,老夫便要去永安寺燒上三支高香,叩拜觀世音菩薩。唯有得了菩薩的准許,老夫才能將這糖人做出來……”
聽了老者的解釋,黎夕妤當真是又驚又奇。
而這時,老者將那觀世音菩薩的糖人取出,向她遞了來,“觀世音菩薩並非人人都會庇佑,我看這位小公子頗懂佛法,想來觀音菩薩不會為難你的。”
黎夕妤躊躇了許久,仍舊不願去接那糖人。
卻突然有隻手臂伸了來,衣袖乃是淡雅的青色,將那糖人自老者手中接過。
隨後,黎夕妤便聽見了司空堇宥的聲音,“不過是個糖人,何必思慮甚多,就連九天上的玄女不也進了司桃的肚中?”
聽了這話,黎夕妤轉而望向司桃,見她已吃了起來,神情十分滿足。
“是啊,小公子委實不必這般憂慮。”那老者也開口勸道,“你若當真心有愧疚,可趕在天黑前去往永安寺,向菩薩誠心一拜,相信菩薩會保佑你的!”
此番,黎夕妤深吸了一口氣,自司空堇宥手中接過糖人,不再躊躇。
她與司桃並肩走在前方,司空堇宥跟在她身後,荊子安向老者付了銀錢後,便也跟了來。
黎夕妤緩緩張了口,將那糖人含在嘴中,入口便是一陣香甜,甚至甜進了她的心底。
當真是……好甜。
兩個姑娘正津津有味地吃著,突然耳畔響起了一位老婆婆的聲音,“二位公子,不過是個糖人,又能算得了什麼?老婆子我祖輩皆擅雕刻,雕出一個木人是再簡單不過!”
聽了這話,黎夕妤的目光便被引了去。
她走向那老婆婆的攤位,瞧見其上擺放著的,皆是以木塊雕刻而出的成品。有人像,有動物像,分外精緻。
一時間,她的心思便全都被這雕像給吸引了去。
“公子若是喜歡,老婆子我能夠將公子的樣貌也雕刻在這松木之上!”老婆婆笑眯眯地說著。
“當真?”黎夕妤驚奇地問。
“自然不敢妄言!”老婆婆篤定地回。
霎時間,黎夕妤來了興致,卻一把拉過司空堇宥,問道,“老人家,能否將他也雕刻而出?”
“自然可以。”老婆婆笑答。
“那麼煩請老人家,將我二人分別雕在兩隻松木上!”黎夕妤歡欣極了,一邊說著,一邊舔著她的糖人。
“好,還請二位莫要走動,老婆子我這便開工了。”老婆婆說罷,取出一截松木,一手拿著銼刀,不時打量著司空堇宥,便雕了起來。
老婆婆的動作並不快,可雕出的東西卻十分精緻。
直至半個時辰後,她才將司空堇宥雕出。
黎夕妤接過那木人,瞧著那眉眼分明的男子,雖然面貌稍顯醜陋,卻也因他的臉上本就塗了層黏土。即便如此,兩鬢的髮絲仍是被老婆婆巧妙地雕刻而出,只一眼望去,她便看得出,這就是她的少爺!
她將那木人拿在手中不住地打量,唇角始終揚起,那是旁人體會不了的心意。
“少爺你看,這人與你多像!”黎夕妤將那木人舉至司空堇宥面前,頗有幾分得意。
司空堇宥卻不似她這般開懷,只是淡淡點了點頭。
她撇了撇嘴,不再理會他,轉而望著老婆婆。
接著,老婆婆便開始雕刻黎夕妤的樣貌。
許是時間太長久,司空堇宥彷彿有些不耐,便道,“你們繼續在此候著,我去別處走走看看。”
然他這一走,便又是半個時辰。
直至老婆婆將黎夕妤也雕刻而成,司空堇宥方才歸來。
黎夕妤拿著自己的木人,雖是個男兒模樣,可她秀麗的眉眼仍舊不曾掩蓋。
她將自己的木人塞進了司空堇宥的手心裡,笑道,“少爺,你收著它,日後見到它,便如同見到了我!”
司空堇宥接過那木人,仔細打量了幾番後,竟有些不情不願地收下了。
黎夕妤見他這般神色,眉頭一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