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卻時常被旁人誤認為好有斷袖之癖,他心中自然憤懣。
察覺出他的極度不悅,黎夕妤想要開口勸慰,然思索了許久,竟道,“少爺,習慣了便好。”
話音一落,她自己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而跟在他們身後的司桃與荊子安,更是強忍著笑意,憋得臉頰都變了形狀。
四人一路向前,穿過片片花叢後,竟到得了玉露灘的盡頭處。
一眼望去,前方是一條大江,蜿蜒曲折,看不見盡頭。
而江邊渡口,許多漁人正坐在扁舟上,等著拉攬客人。
“土路走得久了,不免有些厭倦。不如行一段水路如何?”司空堇宥望著前方滔滔不絕的江水,出聲詢問著。
而聽見他如此的詢問之聲,黎夕妤倒覺有些恍惚。
從前的司空堇宥,他做事向來決斷,更不會去過問旁人的意願。
然如今,他雖是開口詢問了,但黎夕妤等人卻無半點意見。
走水路,感受這疆土的神奇壯闊,不失為一件雅事。
“四位公子可是要渡江?”
走至江邊渡口時,立即便有漁人出聲詢問。
而黎夕妤卻在這時發現了什麼,面露驚奇,問道,“如今正值深冬,為何這江水不曾結冰?”
漁人聞言,笑呵呵地答,“小公子有所不知,這江水前些時日自也是結了冰的。然近些時日皆是豔陽高照,冰便開始化了。而這玉露灘雖不算作交通要塞,每日裡卻仍有不少商旅往返。大夥們為了不耽擱生意,早就將水面上的冰塊給鑿開了。”
聽了漁人的解釋,黎夕妤思索了片刻,終是淡淡點頭。
這玉露灘如何也是一處鍾靈毓秀之地,就連扶桑花都能常年不敗,那這江水結了冰,想來也不會太厚實。
“這位老兄,敢問你這漁船扁舟,能否賣給在下?”司空堇宥突然開口發問。
他話音一落,所有人都驚異極了。
漁人更是瞪大了眼,“這位公子,你莫非想要自己划船?”
司空堇宥毫不遲疑地點頭,“正是。”
此番,漁人長嘆一聲,伸手指向江邊不遠處停泊著的兩隻竹筏,“公子,實在對不住了,我這漁船可是賣不得的。你們若當真想要獨行,我那裡還有兩隻竹筏,倒是可以送給你們。”
幾人便循著漁人的指尖望去,一眼便瞧見了那兩隻竹筏。
司空堇宥倒也滿意,卻仍舊吩咐荊子安給了那漁人十吊銀錢。
四人到得竹筏邊,司空堇宥與黎夕妤同乘一隻,荊子安與司桃同乘一隻。
如此一來,無旁人的干擾,倒當真樂得自在!
黎夕妤坐在竹筏前端,司空堇宥則站在中後部,手中抓著一隻竹竿,輕輕划著水。
竹筏很快便遊了出去,水上波紋陣陣,水面下不時可見顏色不一的小魚,正嬉戲追逐。
兩隻竹筏並行而遊,黎夕妤與司桃兩兩相望,二人皆露出了歡欣的笑顏。
江水潺潺流淌,耳畔是風聲呼嘯,黎夕妤卻並未察覺到強烈的寒意。
她不時回首望著身後的司空堇宥,見他揮動竹竿的動作十分輕閒,不由生出了幾分興致。
“少爺,能否交由我來劃一陣?”她站起身,懷中仍舊抱著鳳尾琴,眼中卻流露出幾分躍躍欲試的期盼。
司空堇宥挑眉,問,“你可會劃?”
黎夕妤眸光微轉,笑著向他走去,“少爺不是曾誇我聰慧,想來此事也並不難學!”
見她執意要親自划水,司空堇宥便也由著她,自她手中接過鳳尾琴,又將竹竿交給了她。
黎夕妤抓著竹竿,學著司空堇宥先前的動作,在水中划動了起來。
她接連劃了三下,竹筏便加速向前遊著,卻在不知不覺間向荊子安他們靠去了。
“換個方位,劃左側。”司空堇宥出聲提醒著。
黎夕妤連忙將竹竿換至左側,又接連劃了三下,腳下的竹筏便又偏離了荊子安。
一時間,她掌握了要領。
欣喜驕傲的同時,黎夕妤賣力地划著,身下的竹筏便一個勁地向前遊。
司空堇宥見她已領悟,便向前走了幾步,獨自一人站在竹筏前端,一手抱著鳳尾琴,另一手則負在身後。
而隨著時間的流逝,黎夕妤卻發覺她的雙臂漸漸沒了力氣,越劃越累。
以致後來,她連抬動手臂的力氣,都沒有了。
“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