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垂下頭,自嘲地笑了笑,“我只是一個弱女子,我什麼也不會,我若是一意孤行,只會成為你的累贅……”
辛子闌走近後,見司桃如此難過,便開口勸慰,“小桃,荊兄弟也是為你好,你便乖乖留在軍中,等著你家小姐迴歸便是!”
司桃將頭埋得更低了,終究是不再堅持。
隨後,辛子闌與荊子安對視了一眼,二人齊齊轉身,抬腳便要離去。
然,就在荊子安剛邁出一步之時,卻突然被人拽住了衣袖。
荊子安回眸,便瞧見夜色下,少女殷切的目光。
“此行去尋小姐,可會十分兇險?”但見少女啟唇,輕聲問道。
她眸中含著濃濃的擔憂,可這般小心翼翼的神色,卻又令他莫名心暖。
荊子安轉過身,凝眸望著司桃,輕聲回道,“軍中許多將士都分佈在城中各個地點,即便真有敵人,也不會太過兇險。”
司桃聞言,仍舊有些不放心,便又道,“那麼,還請你無論如何,也要平安歸來。當然,要帶著小姐,一起回來。”
荊子安怔了怔,心跳驀然慢了半拍,卻覺無比舒適。
他終是緩緩勾唇,露出了罕見的笑容,“好。”
僅僅一字,卻是他對她的承諾。
司桃終究是緩緩鬆開手,有些不情願,亦是戀戀不捨。
荊子安的衣袖脫離掌心的那一刻,她心中竟陡然變得空蕩無比,有些沉悶,卻又隱隱作痛。
辛子闌與荊子安二人一同趕往馬廄,卻正巧遇上迎面而來的司空堇宥。
“我方才收到了訊息,稱阿夕是被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擄走的,去往城東方向。”司空堇宥喚停了竺商君,張口便對二人道。
辛子闌聞言,立即瞪大了眼,“既然如此,那我們速速趕去城東!”
說著,辛子闌與荊子安也立即上了馬,作勢便要動身。
“不,依據上一次的教訓,我們需得兵分兩路。”司空堇宥面目凝重,嗓音冰冷到令人心驚,“荊子安,季尋已帶兵先走一步,你速去城西與他匯合,一旦有任何發現,記得以傳信煙火為訊。”
“是!”荊子安對司空堇宥行了一禮,便立即縱馬遠去,消失於夜色下。
隨後,司空堇宥又轉眸望向辛子闌,沉聲道,“辛子闌,城東,唯有你我二人前往。”
辛子闌聞言,眉梢一挑,有些驚訝,“司空堇宥,莫非你根本不曾收到任何訊息?”
司空堇宥不語,直直地望著前方,目光一片幽暗。
“你究竟,是如何考慮的?”辛子闌蹙眉,又問。
片刻後,司空堇宥開了口,回道,“城東,陵墓,荒野。我雖未有萬全的把握,卻隱約有所預感。況且,那裡是司寇瑕安歇之地,不宜帶太多人前往。故而,如同當初在蠻州時,這一條路,僅有你我二人共赴。”
聽著司空堇宥的解釋,辛子闌並未有何異議。
隨後,二人便拉扯著韁繩,駕著千里寶馬,向著城東疾馳而去。
石室。
一陣又一陣的低吼迴盪著,於夜裡顯得淒厲且驚悚。
黎夕妤幾乎咬碎了牙關,也仍舊無法忍受此刻的痛感。
她的眼眸中充斥著腥紅的血絲,眼角有淚水凝聚著,她努力地仰起頭,卻恨不能立即死去。
她只覺似有無比強悍的力道,正捏著她全身上下每一根骨頭,企圖將它們捏得粉碎。
或許,這便是摧身碎首之痛,比起切膚、剜心,何止痛了千百倍?
鐵鏈在她的血肉中移動摩擦著,纏上她的鎖骨,最終穿透皮肉,自鎖骨上方而出。
腥濃的氣息揮之不去,傳進黎夕妤鼻中,令她幾近暈厥。
可那撕心裂肺的徹骨之痛,卻又逼得她無法暈厥,處在肉體與心理的雙重摺磨下,她終是體會到,何謂生不如死。
“上一次的水刑,可比這好受得多,可你不懂得珍惜,偏生還活了下來,那麼今夜受此折磨,可怨不得我。”
黎夕妤幾近崩潰,可聞人玥卻一臉的悠閒得意,一邊拉扯著鐵鏈,一邊輕快無比地說著。
那長長的鐵鏈在聞人玥的拉扯下,緩慢地穿行在黎夕妤體內,擦著她那根鎖骨而過,每一分每一刻都是殘忍的折磨。
“啊!”終於,黎夕妤再也承受不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大吼出聲。
她一遍又一遍地吼叫著,令那方處在石壁邊的厲綺迎,驚嚇得淚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