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信心滿滿的模樣。
賽場上,司空堇宥促使著身下的馬兒繼續奔跑,它一瘸一拐,前腿竟有絲絲血跡溢位。
這最後一局,司空堇宥仍是選擇倒掛在馬肚上,可令黎夕妤大為吃驚的卻是,他此番竟到得那銅鐘的正前方!
而此時此刻,他已緩緩拉開弓,欲一射而出。
與此同時,幾道微弱的光亮自銅鐘射出,黎夕妤一時竟分辨不出它們的目標。
卻突然,司空堇宥眸光一轉,竟直直向人群這方看來,她沿著他的目光望去,他是在看聞人玥!
二人目光相對,只見聞人玥將手收回袖中,並未打算理會那自銅鐘射出的幾道銀針。
黎夕妤不知司空堇宥打的什麼主意,只是再回眸去看他時,他已然翻身立起,直直地坐在了馬背上。
而先前那幾根銀針,竟直直射在那六支箭羽之上,與之一同飛速前行,最終準確無誤地扎進櫻桃之中!
“少爺的弓,裂開了!”
黎夕妤正暗自驚歎時,聞人貞淡然的話語傳進耳中,令她不由望向司空堇宥手中的弓。
但見那弓被司空堇宥握在手中,一切如常。
可她再細細一看,只見那木柄中央竟有一條極其細微的裂縫!
見此,黎夕妤更為驚歎!
莫非……
方才他那是刻意選擇在銅鐘正前方射箭?而後又以眼神示意聞人玥,叫她不要出手?
可是,他又是如何算到,那正好會是六根銀針?且皆是沿著箭矢的方向射出?
就在黎夕妤百思不得其解之時,聞人貞卻似是懷有讀心術一般,再度開口,解答了她心中疑惑,“此前那暗處之人兩番都欲攻擊少爺本身,卻都一一敗落。而這最後一局,於少爺而言至為關鍵,於那人而言又何嘗不是?他自知即便他這第三次的攻擊擊中了少爺,卻也未必能夠令少爺敗落,那他自會另闢蹊徑,轉而對箭矢下手!”
“卻不曾想……”黎夕妤在這時開了口,接過聞人貞的話頭,“他這六根銀針射出,倒正中少爺下懷!令那原本因弓斷裂而射出的力道不足的六支箭矢,成功刺進櫻桃!”
好計謀!
黎夕妤暗自佩服,佩服得五體投地!
如此一來,那暗藏在銅鐘裡的人,倒是為司空堇宥,做了嫁衣!
她能夠想象得到,此時此刻太子的臉色,該有多麼的難看!
這個司空堇宥,當真是膽大心細,將這一切……算無遺策!
很快,司空堇宥下了馬,他站定在賽場正中,一言不發地望向太子的方位。
他手中那斷裂的弓,始終未能被旁人瞧出異樣。
人群也在這時漸漸靜了,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向太子望去,等待著他最後的決斷。
時至此刻,參賽人員共有兩人大獲全勝,分數相當!
可誰都知曉,這最終的獲勝者,當為司空堇宥莫屬!
只見太子身旁的內監邁著步子向賽場走去,他站定在司空堇宥身側,扯著尖細的嗓音,長長出聲,“諸位莫急,待咱家宣佈今日比賽的魁首……”
“咳咳……”內監突然清了清嗓子,轉眸望著司空堇宥,笑道,“司空公子技藝了得,乃是千古奇才!只可惜……”
突然,內監的話音一轉,又道,“只可惜,司空公子的表現並未達到賽事規則。故此……此次騎射大賽的最終獲勝者,乃是季公子季尋!”
此言一出,人群皆愕然。
“敢問公公,司空公子究竟哪裡出了差錯?”突然有人發問,話語中含帶著幾分憤然。
“這個嘛……”但見內監甩了甩拂塵,走至木架旁取下一個櫻桃,“比賽規則之一,箭矢需得穿過整個果子!而司空公子的每一箭,卻只是箭尖刺進皮肉,並未穿透果實!”
果然!
為了阻止司空堇宥贏得兵權,這個太子當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黎夕妤氣極了,她不由轉眸望向身側的聞人貞,卻見他仍是一副淡然的模樣,不驕不躁,不急不惱。
許是察覺到黎夕妤的目光,聞人貞轉而望向她,輕聲開了口,“季尋尚未將兵權握在手中,一切都……還未可知呢!”
黎夕妤聞言一怔,心緒卻在不知不覺間平靜了許多。
她再回神時,卻見季尋自席位上起身,向賽場走去。
季尋走至內監身側,一雙眼眸卻死死地盯著司空堇宥。
“請太子親授兵符……”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