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未亮,司空堇宥穿行於軍營間,大步走著。
他身後無一人跟隨,卻徑自去往甄劍的營帳。
帳前有一名士兵守著,見到他的到來立即便行禮,“見過將軍!”
司空堇宥未曾理會這人,抬腳便要向帳內走去。
“將軍!”士兵見狀,立即便要阻攔,“眼下天還未亮,甄將軍尚在歇息。將軍有何要事,不若待辰時再來?”
司空堇宥面色陰沉,冷冷拂袖,“閃開!”
他厲聲呵斥著,渾身上下遍佈著陰寒之氣,令人心悸。
“將……將軍,”那士兵被司空堇宥的威嚴所懾,渾身上下直髮顫,卻仍舊不曾挪開步子。
見此,司空堇宥也顧不得其他,伸掌便將士兵給推開了,而後一個健步便衝進了帳中。
帳中漆黑一片,他無半點遲疑,抬腳便向內室走去。
內室中,擺放著一張床榻,床榻上躺著一人,卻用錦被將自己裹了個嚴嚴實實。
司空堇宥眉眼一戾,當即便開口,“甄將軍,我有話要問你!你若是醒了,那便起身吧!”
然,他未能等到半點回應。
可那裹著錦被的身軀,卻明顯在顫慄。
“哼!”司空堇宥一聲冷哼,竟一把掀開了那人身上的錦被,而後居高臨下地望著他。
但見夜色下,那人穿著甄劍的衣裳,可面貌卻顯然不是甄劍。
見自己已然暴露,那人怕極了,竟一個不慎跌在了地面,而後跪在司空堇宥腳下,出聲求饒,“將軍饒命,將軍饒命,屬下是無辜的……屬下什麼也不知啊……”
司空堇宥見狀,猛地一拂衣袖,冷冷地開口,“甄將軍去了何處?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躺在將軍的榻上!”
那人聞言,渾身又是一顫,連忙解釋,“回將軍,屬下真的什麼也不知啊!甄將軍於昨夜命屬下穿著他的衣裳回到這營帳中,而後便躺在榻上,只管放心睡覺便可!至於甄將軍去了何處,屬下當真不知啊……”
“滾出去!”司空堇宥厲喝著,抬腳便踏出了內室。
那人聞言立即有了動作,竟當真伏在地上,連滾帶爬地……出去了。
司空堇宥便坐在桌案前,一雙眼眸盯著前方的帳門,於昏暗中直直地坐著,一身冷戾。
甄劍!
好一個甄劍!
竟敢如此折磨他的人,看來他若再不採取行動,那甄劍便要得意到上天了!
司空堇宥靜靜地坐著,直至寅時三刻,天色即將亮起,帳外才有了動靜。
他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有人越走越近。
“將軍……”帳外計程車兵顫聲喚著。
“恩?何事?”甄劍粗獷的嗓音傳入耳中,司空堇宥眼底的陰暗便愈發濃重了。
“沒……沒事……”那士兵似是有些害怕,便什麼也沒說。
甄劍不由低罵了一聲,而後便伸手,掀開了帳子。
司空堇宥便冷冷地盯著他,而甄劍此番卻尚未察覺到異樣。
但見甄劍一路埋首,疾疾地走著,身上一襲黑袍,手中尚抓著一條黑巾。
可直至甄劍走至內室帳門前,也仍舊未曾發覺司空堇宥。
於是,在甄劍伸手欲掀開帳子的那一瞬間,司空堇宥出了聲,“甄將軍。”
他冰冷的嗓音響徹此間營帳,宛如厲鬼修羅,令甄劍大驚失色。
但見其身形一顫,而後立即轉身,雙眸大張,眼底盡是驚悚。
“甄將軍,”司空堇宥又道,“不知甄將軍一夜未歸,是去做了何事?”
“你……你你你……”甄劍伸手指著司空堇宥,卻下意識後退,直至撞上帳壁,直至退無可退。
司空堇宥便在這時起身,緩緩向甄劍走去。
而甄劍此刻那驚悚萬分的模樣,已足以證明他所做下的惡事!
“司司……司空堇宥,你……你是人是鬼……”甄劍嚇得面色慘白,口吃了起來,“為……為為何出現在我的帳中?”
“甄將軍,此事你我二人皆心知肚明,又何須再藏掖?”司空堇宥走至甄劍身前,一雙眼眸如利刃,恨不能將其凌遲。
甄劍此番嚥了咽口水,眸子轉了又轉,雖是強作鎮定,可那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卻已然出賣了他。
“司空堇宥,你想做什麼?”甄劍挺了挺腰桿,高抬下巴,佯裝憤怒。
“做什麼?”司空堇宥挑眉,道,“甄將軍,此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