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子闌聞言,心中十分疑惑。
可他未曾發問,而是再度點頭,便也應下了。
回到軍營,已時至亥時。
聞人玥正在帳中等候,手中拿著封密信,站得筆直。
見司空堇宥迴歸,聞人玥立即問,“少爺,可有找到阿夕?”
“找到了。”司空堇宥回。
聞人玥隨之舒了口氣,卻瞧見司空堇宥渾身溼透,又緊張地問,“少爺,究竟出了何事?你為何溼了衣衫?”
司空堇宥擺了擺手,未曾回答她的問題,卻轉而道,“阿玥,你立即派人,連夜徹查城西青山腳下的一座府邸!那府邸奢華壯麗,卻偏生空無一人,委實怪得很!”
“是!”聞人玥一口應下,卻將手中密信呈上,“少爺,這是仇高義傳來的訊息。”
司空堇宥此刻卻是無心查閱密信,便問,“信上說了什麼?可有何不妥?”
聞人玥立即搖頭,“信上所述,正是我們安插在敵營的細作所傳達的內容,仇高義不知那人身份,便一字不落地傳了回來,不敢隱瞞。”
“甄劍那處,可也收到了訊息?”司空堇宥又問。
“暫時還未有何動靜,不過屬下已派人時刻監察。”聞人玥答。
司空堇宥聞言,輕輕點頭,而後揮袖,吩咐著,“立即去查那座宅邸,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得到訊息!”
“是!屬下領命!”聞人玥拱手行禮,立即離開了。
待她走後,司空堇宥轉身便欲踏入內室,打算換身乾淨衣裳。
卻在這時,又有一人掀開帳子,走了進來。
來人步伐極輕,就連氣息也隱藏得很好,卻當即便單膝跪地,恭敬地喚了聲,“少爺!”
司空堇宥轉身望著來人,問,“查出來了?”
卻見那人垂首,搖頭道,“回少爺,屬下無能,未能查到那人的來歷。只不過三月前在榮陽城周邊,也曾有個名叫辛子闌的大夫出現過。屬下正想細查,線索卻全斷了。”
司空堇宥聽後,卻無半點驚異之感,似是對此早有預料。
他沉吟了片刻,又問,“京中近來可有何異樣?”
那人聽後,立即回,“皇帝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各皇子正暗中角逐,怕是距江山易主,也不遠了。至於季家……季家有意與丞相府聯親,怕也是好事將近。”
“祝尋,關於辛子闌,日後無須再查了。”突然,司空堇宥如此道,“眼下尚有件要事,需要你去處理。”
“請少爺吩咐。”被喚作“祝尋”的男子立即拱手,目光中一派虔誠。
“古陽國軍中,有個性子剛毅的少年,乃是昨日唯一一個安然回到敵營的兵,他近日興許會有大麻煩,你找到他後,記得在關鍵時刻相助。”司空堇宥道。
祝尋聞言卻是不解,便問,“少爺,既是敵兵,又因何要相助?”
司空堇宥挑眉,回,“我相中了那個少年,倘若他肯歸降於我,假以時日,定能成大器。而昨日僅他一人迴歸,敵方將領必會對他生疑,更甚者利用其親人,從而設法除掉他。故此,你便暗中籌劃好一切,令他心甘情願歸降。”
“如若他仍舊不願歸降,又該如何?”祝尋又問。
“哼!”司空堇宥冷哼了一聲,卻萬般篤定,“他會歸降,只不過是時間問題。關鍵在於,你將如何誘導他!”
“屬下明白!”祝尋重重點頭,領了命後,便退出了帳子。
這一夜,司空堇宥不曾入睡。
他換了身乾淨衣裳,便伏在桌案前,翻閱著竹簡。
可他的心緒卻久久未能平靜,便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那枚玉簪就在他手邊,他忍不住去細細打量。
“我曾在古書上瞧見過一種制膠的法子,興許有用!”
他想起黎夕妤曾與他說過的話,想起數日前伙房險些失火,想起後來有人告知他:小公子是在制膠。
本以為她只是心血來潮,卻沒想她當真將這簪子給補好了!
那麼今日,她又因何會出現在城西的荒宅?且慘遭惡人毒手,險些淹死!
而這玉簪,為何也會在水中?
一時間,諸多疑惑湧上心頭,司空堇宥將玉簪握在手中,緊緊地握著,指節泛了白。
直至寅時,聞人玥終是迴歸。
“少爺,屬下已查明!那座宅邸……屬甄將軍所有。”
第六十七章: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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