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練兵場時,只聞香飄四溢,有菜香、有酒香。
宴席已開始,將士們正品嚐佳餚,飲酒作樂。
軍中歌姬、舞姬也在今夜齊齊上陣,賣弄身姿與歌喉,只為搏得將領們的注目。
在那最高的位置上,司空堇宥與宋琩比肩而坐,卻不見甄劍的身影。
而辛子闌於司空堇宥身側尋覓良久,也未曾見到黎夕妤。
於是,他便也顧不得場合禮數,直奔司空堇宥而去。
“司空堇宥,小妤不見了!”待到得司空堇宥身前,辛子闌刻意壓低了嗓音,張口便道。
司空堇宥聞言,眉梢一挑,問,“何意?她不應在營中歇息?”
“可我方才去給她送藥,卻並未瞧見她!”辛子闌面目焦促,似是有些慌亂。
這時,發覺異樣的聞人貞走了來,出聲詢問,“出了何事?”
“小妤不見了!”辛子闌又重複著。
聞人貞聽後,卻是一驚,“為何會不見了?我本以為阿夕正在歇息,便並未將她喚醒。莫非……她不在營中?”
“她的小馬駒都不見了,她自然不在營中!”辛子闌焦急道。
“立刻派人去找!”這時,司空堇宥沉聲下了令,“哪怕翻遍整個大營,也要把她給我找出來!”
“是!”聞人貞連忙應下,轉身便去安排了。
辛子闌也立即動身,慌忙去尋人。
而司空堇宥,因著宴席剛開始不久,他無法在此時抽身離開,便唯有靜靜地坐著,靜候佳音。
可他的面目,卻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陰沉。
“我認得你!”
黎夕妤再度開口,十分堅定。
那人不願被她瞧見容貌,又不願被她聽見聲音,那麼除了這一種可能,便再無其他!
那個人,她認得!
只可惜此時此刻,她卻無法猜出,那人究竟是誰。
她細細於腦中回想著,自認除卻黎府的人,便再未與旁人有著此等深仇大恨!
那麼此刻要害她的人,究竟會是誰?
陡然間,腦中閃過司空堇宥的面容,她立即瞭然。
既然不是她的仇人,那麼便只會是司空堇宥的仇人了!
若是如此,此人的身份便有許多種可能了。
太子,七皇子,甄劍,宋琩,敵國大將,不願歸降的少年,甚至京中的王侯,更甚者季家!
這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是那戴面具的人!
思及此,黎夕妤的一顆心,陡地又亂了。
然她正驚駭間,眼前突然又多了一張宣紙,其上寫著:這個問題,待你下了地獄,去問閻羅王吧!
這……
她方才的話語,並非是疑問啊!
突然,男子收回宣紙,而後便去解繩索。
“第二個問題我還沒有問,方才那不是……”
她正說著,身子便猛地下墜,池水再度灌入口鼻,此番卻比之方才更加的寒冷了。
有了前一次的教訓,她再也不敢去吸氣,連忙屏住呼吸。
而此番,男子卻將繩索放得長了幾分,令池水漫過她的腰身。
一時間,刺骨的冰寒湧遍周身,渾身上下的傷口齊齊發作,陣陣劇痛侵襲。
她卻不再掙扎,只是默然沉著,雙眼緊閉,大腦卻仍在思索。
這刑罰確是殘忍,可如若換作他想,也未嘗不是一種拖延時間的方式?
倘若那人是為了拖延時間,那麼他的目的……
莫非……是要引司空堇宥前來!
意識到這一點後,黎夕妤又驚又懼,甚至不敢去細想那人究竟想要如何對付司空堇宥。
可隨之,不知為何,她的心口竟有悲傷蔓延。
倘若此人的目標當真是司空堇宥,那麼五個時辰過去了,司空堇宥他……還沒來。
其實她心中十分清楚,此等境況,司空堇宥最好是別來。
可他不來,她便難免心生悲涼。
悲涼蔓延周身,窒息感也愈發強烈,她卻十分安靜,一動也不動。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突然她被人拉起,便再度升至水面上方。
她大口呼吸著,卻覺今夜月色甚美。
只可惜這宅院太過荒涼,她此刻又在受刑,實在無心欣賞美景。
很快,待她稍稍恢復,張口便問,“你們可是來自京中?”
片刻後,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