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呵斥,黎夕妤不由打了個哆嗦,卻暗自撇了撇嘴,小聲嘟囔著,“只要我自己看得懂不就好了……我又不曾學過書畫,哪裡比得過尋常的大家閨秀……再說了,倘若換做少爺,也未必能畫得好看……”
“你說什麼?”司空堇宥提高了音量,雙眸一眯,周身湧起危險的氣息。
黎夕妤連忙閉了嘴,下意識向後退了兩步,再不敢出聲。
她今夜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敢如此與他頂嘴。
突然,他的手臂驀然伸了來,一把奪過她手中的匕首,拔其出鞘。
黎夕妤見狀,心頭猛地一驚。
他該不會……要一氣之下把她給殺了?
然,他卻驀然俯身,手中抓著匕首,竟在地上畫了起來!
黎夕妤先是一怔,而後嘴角便抽了抽。
憑甚她拿著匕首在地上塗畫便是暴殄天物,而他卻做得悠然自得,無半點愧疚感!
此時此刻,她的心底湧出幾分憤懣來,於心下暗自腹誹。
可是很快,她心中的憤懣漸漸褪去,轉而變為驚歎!
司空堇宥的動作十分利索,不過揮手畫了幾刀,便見兩座高山赫然而現,而在兩山之間,正是一處低谷。
隨著他的塗畫,人、馬、刀劍也紛紛出現,山谷間儼然成了戰場,能夠瞧見人群的廝殺。
隨後,他又添了幾刀,便見一塊巨石堵在了山谷一端,將那道路死死封住。
最終,他以刀尖輕點地面,便見密密匝匝的雨點垂落而下,落在山谷間,落在天地間。
將這一切完成後,他直起身子,指尖在刀壁上輕輕一彈,便見土漬紛落而下,刀面變得一塵不染。
黎夕妤直直地望著他,雙眼眨了又眨,佩服得五體投地。
而這時,躺在帳頂上的辛子闌又開了口。
“嘖嘖……”只聽他一陣咋舌,嘆道,“小妤啊,再看看你畫的,簡直是慘不忍睹,令人不忍直視!”
黎夕妤聽著,忍不住又瞧了瞧先前自己的作品。
但見月光下,一幅堪稱上乘佳作,而另一幅卻歪歪扭扭,不知所云。
這兩幅圖,簡直沒有可比性。
一時間,黎夕妤只覺臉頰火辣辣地發燙,她不敢去看司空堇宥的神色,只得垂下腦袋,心生悔意。
卻突然,司空堇宥上前兩步,向她走了來。
他的氣勢太過強盛,她忍不住又想後退,卻突然被他抓住了肩頭。
“方才,是誰說我畫得不好?”他的嗓音響徹在耳畔,有些沙啞,亦有些冰冷。
黎夕妤嚥了咽口水,連忙改口,“少爺文武雙全,棋畫精通,令人佩服!先前是我有眼無珠,不慎得罪了少爺,我……我,我在此給少爺賠不是了!”
黎夕妤說著,便又要俯身給他鞠躬。
然他的大掌緊緊握著她的肩頭,她便動彈不得。
“這匕首乃是絕世寶刀,倘若你不能發揮它的真正效用,便不配擁有它!”司空堇宥冷冷地開了口,話語十分冰寒,似是更怒了幾分。
黎夕妤聞言卻心頭一緊,輕聲問著,“少爺莫不是……要收回這把刀?”
卻見司空堇宥將匕首遞來,置於她面前,沉聲道,“我給你機會,只要你能在十日內,習得簡單的防身招數,它便仍舊屬於你!”
“可是……”黎夕妤眉頭一擰,犯了難,“可是我從未習過武藝。”
“防身之術,與習武是不同的!”司空堇宥又道,“僅能用以最低階的戰鬥,倘若遇上強敵,仍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