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後來發生了那樣悲慘的事,硬生生便毀了一個本該幸福美滿的家庭。
黎夕妤心生悲涼,暗自嘆息。
“丫頭,若是可以,伯父希望……你能夠永遠陪在堇宥身邊。”突然,司空文仕竟一把抓過黎夕妤的雙手,如此道。
黎夕妤聞言,倒是有些驚奇,“伯父,您此言……何意?”
“伯父看得出,堇宥待你很是不同。可他性子孤僻,又不會表達自己內心的情感。其實許多時候,他待你粗暴也好、冷漠也罷,都不過是為了能夠更好的保護你。”司空文仕一邊說著,一邊握緊了黎夕妤的雙手。
黎夕妤的一顆心卻輕輕一顫,她想起司空堇宥曾捨命護她,想起山洞中的那兩日悉心相照。
卻同時,也想起他冰冷絕情的話語。
一時間,心底湧起無數紛亂思緒,逼得她心口一陣抽痛。
她不願再思索下去,卻也不忍見司空文仕失望,遂開口道,“伯父,我自然知曉少爺的性子。這不,我近日已將那枚斷裂的玉簪補好了,只是眼下膠尚未乾,待過兩日膠幹了,我便送還給少爺。”
司空文仕聽後,果然面露喜色,“如此便是再好不過,堇宥既肯將玉簪交予你,便足以證明你在他心中的分量!”
“這……真的嗎?”黎夕妤有些不敢相信,輕聲問。
“自然是真的!”司空文仕鬆開了緊握著她的手,轉而望向聞人玥,“不信你問阿玥,她跟隨堇宥已有數年,自然是懂得堇宥的心思的。”
黎夕妤遂將目光移向聞人玥,卻見她的目光一頓,而後扯出一個牽強的笑來,“是啊,老爺說的沒錯,少爺待阿夕的心思,自然是不同的。”
聞言,黎夕妤終是緩緩垂首,輕輕點了點頭。
她的心……便在這一刻,悸動不休。
三人便你一言我一語地閒聊著,實則身在營中,心卻早已飄去了營外的戰場。
這漫長的一夜,終究還是過去了。
紅日初升,伴著美到令人心醉的朝霞,迎來了全新的一日。
司空文仕終究撐不住了,便在黎夕妤與聞人玥的攙扶下,進入內室歇息了。
待司空文仕睡下後,聞人玥抬腳便要走出營帳,黎夕妤見狀,立即便跟在了她的身後。
“阿夕,你也留在帳中好生修養吧。”聞人玥停下步子,對黎夕妤道。
黎夕妤卻堅決地搖頭,“聞人姑娘,我要去找少爺!”
聞人玥沉默地望著她,良久不語。
黎夕妤一時間有些錯愕,她不知聞人玥在思索些什麼,便也直勾勾地與其對視。
卻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自帳外響起,片刻後便見一身銀盔鐵甲的司空堇宥掀開帳子走了來。
他出現的那一刻,陽光照在他的身上,泛著七彩的光芒。
黎夕妤心頭一動,竟不由自主地紅了臉。
可司空堇宥卻連看也未曾看她一眼,只是吩咐著聞人玥,“阿玥,城外有三處兵力薄弱帶遭到了敵人的偷襲,你這便去往城西,靜待時機。”
“是!”聞人玥立即拱手,應下了。
司空堇宥吩咐完,便與聞人玥一前一後地離開了。
黎夕妤無半刻遲疑,也立即跟隨。
卻見二人正去往馬廄方向,步伐雖快,卻穩健如斯。且似是未曾察覺到她的默默跟隨。
黎夕妤近乎是一路小跑,然待她到得馬廄外時,司空堇宥與聞人玥卻已然上了馬,欲離開。
司空堇宥似是這才瞧見黎夕妤,俯視著她,冷冷啟唇,“回去。”
僅僅只是兩個字,卻是不容回絕的命令口吻。
可黎夕妤卻執拗地站著,目光堅決,“少爺,我要隨你同去!”
司空堇宥眉頭一蹙,似是有些惱火,“莫要添亂,立刻回去!”
“少爺為何總認為我會添亂?”黎夕妤也隨之蹙眉,目光殷切,“我會努力做得很好,如同聞人兄妹那般,成為你的羽翼!”
司空堇宥聞言,眼底的寒意散了幾分,卻直直地坐在馬背上,不言不語。
黎夕妤以為他這是鐵了心不讓她跟隨,便又道,“少爺,你阻止不了我,我會駕著陌央,即便跟不上你的步伐,但我相信陌央能夠識得竺商君的氣味!”
她一邊說,一邊抬腳向馬廄內走去。
然,她才剛走出兩步,突覺肩頭一緊,便被司空堇宥抓著帶上了馬背。
這天旋地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