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手道,“二位將軍各執己見,卻都有幾分道理。只是眼下正值兩軍交戰,二位若就此於城牆之上生出不合,若是將來傳至敵軍耳中,豈不叫人笑話?”
聽了宋琩此言,司空堇宥便鬆了手,甄劍也冷哼了一聲,將劍刃收回了鞘中。
而後,宋琩又道,“如今這戰場上沒有我麾下一兵一卒,我便先行告退了!”
他說罷,轉身便下了城牆,不再停留。
這宋琩看似是誰也不曾得罪,可他話中之意,卻是偏向了司空堇宥的。
於是,甄劍的面色便愈發難看了,可他此刻卻什麼也做不了。
待十二萬大軍盡數退回城中後,司空堇宥理了理戰甲,最後瞥了甄劍一眼,道,“甄將軍,你若要觀戰,便靜靜觀望即可!可如若你想發號施令,便要問問這城牆上數十名將士手中的刀劍是否同意了!”
“你……司空堇宥,你想做什麼?”甄劍似是有些忌憚,身子竟不由自主地顫了顫。
司空堇宥卻不再理會他,抬腳便要走下城牆。
“少爺!”卻在這時,聞人貞開口喚他,問,“你要去做什麼?”
“身為將領,理該衝鋒陷陣。稍後我會換史副將回來,你二人守在這城牆上,切不可出亂!”司空堇宥說罷,立即動身,下了城牆。
聞人貞卻忍不住蹙眉,他知道,但凡是司空堇宥決意之事,任何人都休想勸其更改。
倘若不是因為甄劍欲橫插一腳,司空堇宥必然一早便站在了大軍的最前方。
所謂身先士卒,他這個少爺,必定會做得很好。
待司空堇宥離開後,聞人貞便冷眼望著甄劍,出聲提醒道,“甄將軍,為了蠻州,為了窮奇,還望您能三思而行!”
聞人貞話音一落,便見周遭的將士齊齊向甄劍望了來,眼底皆含著幾分凌厲。
遂,甄劍蹙眉冷哼一聲,便不再開口。
“嘶……”
此時,一陣長長的馬鳴聲自城牆下方響起,竺商君便載著司空堇宥,一路向戰場飛奔而去。
營中。
聽著帳外呼呼作響的風聲,聽著遠方那一陣又一陣的嘶吼聲,黎夕妤終是猛地起身。
她自枕下取出“羽暉”,掀了幔帳便向外走去。
搖曳的燭光下,辛子闌靠坐在木椅上,竟已昏昏欲睡,腦袋不時向下墜去。
似是察覺到黎夕妤的動靜,辛子闌立即睜了眼。
然他尚未來得及反應,脖間便赫然多了一把匕首。
“小妤,你做什麼?”他猛地一個激靈,徹底清醒了。
黎夕妤站在他的面前,居高臨下地望著他,手中握著“羽暉”,眼底一片深邃。
“辛子闌,我要出去!”她張口便道。
辛子闌眨了眨眼,立即搖頭,“你不能出去!”
“我一定要出去!”黎夕妤說著,將匕首又向辛子闌的頸間抵了幾分,“辛子闌,今夜你若鐵了心要攔我,我便殺了你!”
聽了這話,辛子闌的脊背一僵,眼睛都瞪大了,“小妤,你可別亂來!”
黎夕妤的眉宇間溢著堅毅與倔強,右手緊緊地握著刀柄,“辛子闌,你聽著!這刀削鐵如泥,倘若我再近幾分,你便要沒命了!”
陡然間,辛子闌目光一怔,似是未曾想到黎夕妤此番竟會這般決然。
“呵……”良久後,辛子闌突然輕笑出聲,眼底的驚異與輕佻竟在頃刻間消失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