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可有為難於你?”
“是……九皇子替我解了圍。”黎夕妤的聲音很輕,忍不住抬眸偷偷看向司空堇宥,生怕他會發怒,“七皇子險些掐碎我的肩骨,是九皇子及時趕到……”
她此言一出,車中陡然間靜了。
司空堇宥的面色果然沉了下去,聞人兄妹二人默不作聲,興許各懷心事。
一時間,周遭氛圍變得緊張且凝重,黎夕妤咬了咬下唇,欲轉移話題,“少爺,我看那文書之上的內容循規蹈矩、無甚不妥,應是伯父所撰無疑!可為何……你說它是假的?”
但見司空堇宥轉眸,斜睨著她,“倘若是真的,你此行還會如此順遂?”
“這……”黎夕妤思索了片刻,“自然不會。”
倘若那文書是真的,她此刻怕是已被宮中侍衛當做小賊抓了起來!
“那七皇子為何要如此做?”黎夕妤忙問。
“明日你就知道了。”司空堇宥挑眉,眼底竟閃過幾分鄙夷。
黎夕妤自他那目光中,一眼便讀懂了他的意味:你還真笨啊!
她輕蹙眉頭,有些憤懣。
笨?
她真有那麼笨嗎?
如今,該做的、能做的,他們都已做了。
明日便是大理寺開堂問審之日,這一夜,黎夕妤再度來到司空堇宥的書房,進行秘密商議。
“少爺,明日便要開堂問審,你有何打算?”黎夕妤開口問著,連連蹙眉,道,“我父……黎大人乃是大理寺卿,雖與伯父頗有淵源,可他明日,必定不會為伯父開脫!”
司空堇宥聞言,徑自自袖中摸出一冊文書來,交至黎夕妤手中,“明日能否救回父親,就全看你的了!”
黎夕妤聞言一驚,連忙翻開文書查閱著。
可她將其上內容從頭看到尾,不由得再度蹙眉,“少爺,這不是今日自太子府盜來的假文書?”
“這是真的。”卻聽他回。
真的?
黎夕妤眨了眨眼眸,將文書置於燭光下,仔仔細細地打量著。
可她最終什麼也看不出,便只好收回文書,將之塞進袖中。
雖不知這所謂的“真文書”是從何而來,但她知道,司空堇宥這是在考驗她。
倘若她明日表現得十分糟糕,未能將司空文仕救回,那麼她的這條命……想來也不用再要了。
她不再開口說話,默立於一旁,等著司空堇宥與聞人貞的交談。
可她等了許久,也不曾聽聞任何音響傳出。
只見司空堇宥正負手而立,目光望向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麼。
至於聞人貞,他則淡然地站著,看不出任何情緒。
黎夕妤遂轉眸望了望窗外,但見天色大暗,屋外漆黑一片。
屋中格外安靜,她甚至能夠聽見二人淡淡的呼吸,這感覺令她有些急躁。
“少爺,眼下……我們要做什麼?”她忍不住開口詢問,打破了先前的靜默。
“等。”卻聽他冷冷回著。
等,僅僅一字。
可是……
“等什麼?”她連忙問。
“等人。”
“何人?”
“宮中人。”
宮中人?
莫非是司空堇宥安插在皇宮中的密探?
黎夕妤正猜測間,突然房門被人敲響,而後聞人玥的聲音響起,“少爺,宮中來人了。”
“請他進來。”司空堇宥立即回道。
隨後,便聽聞一陣推門聲響起,輕輕淺淺的腳步聲隨之傳來。
黎夕妤甚是驚奇,便轉眸去看。
但見來人身披暗黑色的斗篷,雙手交疊搭放,袖間墜著長長的拂塵。
再看他斗篷下的裝扮,竟是個……內監!
待此人走近,他伸手拂下頭頂的衣帽,自衣袖之中掏出一卷金黃色的物事,而後揚了揚拂塵,道,“司空堇宥,還不快接旨!”
聽聞此言,黎夕妤正心驚不已,卻見司空堇宥已然下跪。
見此情形,她不敢怠慢,也連忙與聞人貞一同,齊齊跪了下去。
隨後,便聽一陣悉碎聲響傳來,是內監攤開聖旨,欲宣讀。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有內閣中書之子司空堇宥,騎射精良,有勇有謀,膽識過人,特封為蠻州將軍,授兵馬三十萬。即日啟程,不得怠慢。欽此!”
內監扯著又尖又細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