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沒能戳破它的皮肉!
於是,她便再戳。
還是……失敗了。
她不免有些頹然,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對待這隻死後還要被她折磨的兔子。
就在這時,司空堇宥走了來。
他一把奪過她手中的木棍,而後撿起地上的匕首,於木棍一端斜斜砍下。
隨後便見那本是圓頭的木棍,在這一刻變成了尖頭。
司空堇宥沒有半點停留,抓起尖頭的木棍便刺向了野兔。
此番,他一把便刺穿了兔子的整個身軀。
他居高臨下地望著她,眼底是再熟悉不過的意味。
這個人……又在嫌她蠢了!
黎夕妤見狀,暗自撇了撇嘴。
她只是不曾見過烤野味,而並非是蠢!
司空堇宥又將串著野兔的木棍遞給了她,示意她好好烤。
她便百無聊賴地坐在火堆前,一邊烤著兔子,一邊滿腹心事。
她想起一月前,她本還是黎府的大小姐,卻被妹妹陷害,被父親拋棄,被未婚夫背叛……
那時她趴在大雨滂沱的泥濘中,曾以為這天地廣袤,再無她的一席之地。
可她後來被人所救,住進了恩人的家中。
如今,她又與這恩人患難與共,甚至……還相擁而眠。
這興許便是命運之神奇所在,令她與他之間的羈絆,越來越深。
黎夕妤思索著,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卻突然聞見一股焦味。
她立即回神,卻見一隻兔腿已被烤焦,她連忙轉了轉木棍,烤著另一側兔腿。
此番,她再也不敢分神,認真地烤著兔子。
香氣漸漸溢位,她嚥了咽口水,卻聽見肚子“咕咕”叫了兩聲。
在這靜謐的山洞中,那聲音顯得頗為突兀。
又烤了約莫半柱香的時間,天色已大暗,兔肉卻泛著油光,令她垂涎三尺。
“少爺,兔子烤好了!”她一路向司空堇宥走去,有些歡喜。
他接過她遞來的木棍,拽下了那被烤焦了的一隻腿,卻將另一隻留給了黎夕妤。
對於他的心意,黎夕妤沒有拒絕。
她抱著兔腿一邊啃,一邊又忍不住偷偷轉眸打量他的吃相。
他吃得很斯文,未曾發出半點聲響,亦不曾將那油膩染至唇邊。
黎夕妤暗自偷笑,可在心下笑了許久,卻又不知自己因何而笑。
這兔子其實沒什麼味道,可二人都是餓極了,故此吃得很香。
待吃飽後,黎夕妤與司空堇宥紛紛躺下,皆望著頭頂的石壁不語。
突然,黎夕妤一個轉身,面向司空堇宥。
與此同時,他也正巧轉來,二人便相對躺著。
他們靠得很近,彼此都能感受到來自於對方的氣息。
黎夕妤的心跳開始加速,望著他的眸子,心緒竟有萬般變化。
“昨夜,”他突然開了口,卻令她心頭一緊,“我可有做什麼逾越之舉?”
黎夕妤聞之,頭腦驀然一熱,臉頰在一瞬間變得滾燙。
她想起夜裡他全身冰涼,她便將自己的衣物脫下,並且與他相擁,供他取暖……
甚至,他的大掌扣在她裸露的背上,整整……一個時辰?
如此這般……可算是逾越?
“呃……”黎夕妤的目光轉了轉,不敢再去看他,卻道,“昨夜,什麼也不曾發生。”
“那便早些睡下吧,明日一早,我們便啟程。”他道。
“恩,好。”黎夕妤輕聲應下,卻不知為何,遲遲不曾轉身。
而對面的司空堇宥,竟也不曾轉身。
她的目光瞥向他的胸膛,看得出了神。
“到得蠻州後,你便無須再掩面了。”突然,他又開了口。
“恩,好。”她仍舊輕聲應下。
“夕妤,謝謝你。”
“……啊?”
“……”
夕妤……
他方才喚她……夕妤?
翌日。
陽光甚好。
黎夕妤與司空堇宥起了個大早,一前一後走出了山洞。
司空堇宥的面色已大有好轉,看來那茜草,當真效用不淺。
只見他將手指放在唇邊,而後用力一吹,一道響亮的哨音便傳了出去。
隨後,便聞一道馬嘶聲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