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間一片血漬,一手提著只死去的野兔,一手抓著把幽綠色的野草,正向她走來。
他走得有些慢,步伐卻很穩,面色依舊慘白,一雙眸子卻溢滿了光華。
不知怎的,黎夕妤只覺一股酸澀湧上心頭,逼得她紅了眼眶。
她立即便抬腳,向著他一路小跑而去。
“少爺,”到得他身前時,她顫聲喚著。
司空堇宥望著她,淡淡點了點頭,便繼續向前走。
黎夕妤見狀,趕忙將他扶住,二人相攜回到山洞。
砍柴、生火、烤野兔,這一切,都是黎夕妤的任務。
至於司空堇宥,他找來幾塊石頭,將採來的野草搗碎。
“少爺,這草能夠治病?”黎夕妤一邊砍柴一邊問。
“這是茜草,有止血通經的效用。”但聽他答。
黎夕妤聞言淡淡點頭,隨即想到他的傷勢,便又問,“少爺,你分明傷得很重,又是如何打到這隻野兔的?”
司空堇宥聞言,不由得睨了她一眼,卻未曾回話。
黎夕妤自他的目光中瞧出了幾分不悅,便悻悻然地縮了縮脖子,不再開口。
待她將木柴砍好,將火堆升起後,司空堇宥也已完成了手中的活。
只見他兀自解開衣襟,再解開纏繞在腰間的布料,又將碾碎了的茜草覆在傷口上。
而後,他迅速扯下裙角,替自己包紮著。
從始至終,黎夕妤都呆怔地看著。
昨夜因著他的傷勢,她始終未能好好打量他的身子。
此番,卻正是個好時機。
她的目光直勾勾地在他裸露的肌膚上徘徊著,雙唇微張,只覺渾身的血液正在翻騰不休。
他的身子很勻稱,膚色很健康,她其實對男人的身體沒有任何概念,而眼前這人,又是她唯一看過的一個。
故此,因著沒有任何比較,她便暗自於心下將他當做是最好的。
她眼中是毫不掩飾的精光,司空堇宥卻已然完成了包紮,抬眸望著她。
與他目光相接的那一刻,黎夕妤的身子猛地一顫,下意識便伸手捂住了臉。
這種似是做了虧心事卻突然被人抓住的羞愧感,令她覺得窘迫極了。
突然,她察覺到男子有了動作,似是正向她走來。
可她不敢去看他,便猶自捂著臉。
陡地,她的左手被他一把抓過,耳畔響起他的聲音,“怎麼?昨夜你不是還義正言辭地扒了我的衣裳?今日便知羞了?”
他挑眉問著,卻在她被匕首劃破的傷口處塗上茜草,替她包紮著。
可聽見他這般意味深長的問話,黎夕妤只覺頭腦發熱,臉色立時漲得通紅。
“而且,”他又開了口,此番卻直勾勾地盯著她,“還是在馬背上。”
終於,黎夕妤再也經不起這般的逗弄,只覺全身的血液都湧上了腦袋,令她覺得頭腦發脹。她遂猛地垂下頭,也隨之收回自己的手臂。
她無比確信,這一刻她的臉頰必定已紅到似要滴出血來。
卻突然,他的手掌再度伸了來。
黎夕妤一個激靈向後退了退,緊張地問,“少爺,你要做什麼?”
司空堇宥卻好整以暇地望著她,目光移至她的脖頸,道,“你此刻的模樣,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你是詐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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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意亂
黎夕妤聞言,下意識便抬手,撫上自己的脖頸。
然她只是輕輕碰了碰,便突覺痛意鑽心。
這一刻,她方才想起,昨夜被那殺手挾持時,她的脖子可是被刀刃劃破了的。
意識到這一點後,她連忙抓起一把搗碎的茜草,胡亂地抹在自己脖間,卻不願進行包紮。
司空堇宥倒也隨著她,兀自走回石壁邊,靠坐著。
黎夕妤深吸了幾口氣,平復了心緒。她轉而望向身旁的野兔,一時間卻又犯了難。
她自然知曉烤野兔是要先剝皮的,可她從未做過此等事情,眼下便不知該如何下手。
突然,眼角瞥見了那把“羽暉”,她眸子驀然一亮,抓起刀柄便向野兔捅去。
待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後,這兔皮……終是剝去了。
然,她也被染了滿手的血跡。
隨後,她抓起事先砍好的一支木棍,向著野兔狠狠一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