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漸熙攘上客,這家店大約是因在巷中,來客並不算多,倒是清風雅靜,堂中瞧著也敞亮整潔。
店小二熱情地引著兩人落了座,傅攸寧便好奇地打量著堂上掛的菜名牌子,心中感慨自己這兩年在京中實在白過了,竟不知還有這樣一家有趣的小食肆。
此刻掛出的菜名牌子應當都是早餐的菜色,除常見的早餐主食外,卻還有奇奇怪怪的甜食,還有……奇奇怪怪的肉食!
牙籤牛肉?是切到像牙籤一樣細的牛肉?總不會有人將牙籤剁了做成牛肉的樣子吧?
傅攸寧盯著那些菜牌子,被自己腦中稀奇古怪的想法點到笑**。
“傻笑什麼呢?”梁錦棠隔著桌子拿手在她眼前晃晃。
許是客人並不多,上餐極快。沒等多會兒,店小二就已將梁錦棠鹹菜點好的餐陸續送上來擺好。
傅攸寧被眼前滿滿一大桌嚇了一跳:“梁三公子,敢問你這是在作什麼妖?養肥了好宰嗎?”
只是吃個早點啊!這也太……養豬也不會一頓喂這樣多吧。
“放心,就真養肥了,也捨不得宰的,”梁錦棠噙笑抽了筷子遞給她,“東市離鴻臚寺近,便有許多番邦客商來往。這家店的老闆一家世代居住在此,與番邦客商交情極好,是以這家店的口味也算匯通天下了。”
只是這家食肆太小,尋常世家子弟、達官貴人不太會常來,本國的販夫走卒又對這家店中奇奇怪怪的菜色搭配敬而遠之,因此幾十年來這家店也就不鹹不淡地開著。
傅攸寧接過他遞來的筷子,點點頭,又訥訥輕嘆:“可這……也太多了。”
她發覺,許是在軍旅中待慣了,梁錦棠在私下很放鬆時,並無太多拘謹講究的做派。
雖是堂皇世家出身,骨子裡卻更像爽朗隨性的江湖人多些,這也是她與梁錦棠獨處越多,越覺自在的緣故吧。
“小時我總想著,定要將這家店的菜牌子全吃一遍,可傅懋安總說,打不過他的人沒資格隨意出門,”梁錦棠略略傾身,輕聲低笑,“後來我去從軍,便也沒機會了。”
當年,有一回他早早抹黑起了床,打算翻牆自傅府偷溜過來吃個盡興,卻被老奸巨猾的傅懋安守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