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久,她甚至沒有聽他大聲笑過,“我記得我是在這裡見到爺爺的,還有家裡的其他人。在很小的時候,大概三四歲時……可是長大後我再也沒有回來過。”
“你是說你在這裡出生的?”
他沉吟片刻,道:“不,我不是在這裡出生的,只是小時候在這裡生活過。那個大水塘我經常下去游泳,我媽就總是在岸上喊我吃飯。”
他的神情溫柔無比,如同羽毛落到雪地上。她抬起頭來,仰視著眼前已經變為完整的房子,那高高的木式建築在夜空的映襯下如同怪獸般巨大,黑黝黝的影子似乎隨時都會倒下來傾吞掉她般。
易小柔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靠近楊海小聲道:“你是說我們穿越時空了?”他想了片刻,站起身在口袋裡掏出一封白紙,她伸過脖子去看了看,只是一片空白,“這是什麼?”
“我親戚留給我的地址。”
“地址?”她眨巴下眼睛,“上面是空白啊,我記得你給我看的有字的。”
“對。”他帶著某種惆悵,嘆息道,“所以我們不是穿越時空,只是看見了幻影。這座宅子下面有陣法,可以讓我們看見某些東西,而這個地址就是啟動的鑰匙。”
她有些迷糊地道:“可是這張紙是我買的便箋而已。”
“和紙無關,只要上面載著那個地址,到這裡來,就可以看見陣法想讓我們看見的。”
他這麼一說,她倒想起一件事來:“你記得你親戚說過的嗎?有人為了尋找這珍貴的東西已經失蹤了……”
她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他也明白是怎麼回事。從緬懷惆悵的情緒裡跳出來,拉緊了警惕的情緒,對她微微一笑:“我不會讓你回不去的。”
楊海會盡全力,這一點易小柔十分確信,可是有時候世事並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看著他往大門走去,她不禁有些憂心起來。那修長的身影在月光下似乎有些模糊,彷彿隨時會融進清冷的月光裡般。
楊海的手還沒有靠近那扇巨大的木門,那門居然吱咿一聲自己開了,露出一張中年男人的臉!
倆個突然落到此地的人全都怔住,不知該如何應對。楊海拼命在腦中回憶著剩下不多的記憶,想著這人是誰,而易小柔則想著在這十幾年前的農村,她和一個男人夜晚出來,該被別人講多少閒話啊!
可是他們的種種猜測全都落空了,那人眉頭一皺,粗聲粗氣地喝道:“你們想求卦?”
楊海搖頭,易小柔點頭,她上前一步把他拉下來,大聲道:“是的,我想求卦!”
令他們哭笑不得的是,那人神色一變,惱火地道:“白天再來!晚上來懂不懂事啊!”接著門便砰得一聲關上,只留下他們面面相覷。
她跟著他往記憶中宅子後門摸去,壓低聲音道:“你家到底是幹什麼的?”
“我不是說過的?做鬼神生意的,簡單來說就是比較專業的裝神弄鬼。”
楊海的回答並沒有搞笑的成份在裡面,可是她還是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那人是誰,你爺爺還是你爸?”
“都不是。”他看見那條架在小溪上的土梗,月夜下小溪的流水如同安靜的音樂,“好像是幫傭之類,我家小時候還是個旺族,在當地很有名。”
易小柔點了點頭,從楊海的經歷來看,他的家族是當地大家倒也不奇怪。只從深更半夜看見有人敲門也不當回事來看,裝神弄鬼的生意肯定很興旺。
她剛想說怎麼進去,卻一下子撞上一堵牆。她痛叫還未出口,便被一隻大手捂上。楊清對她比著噤聲的手勢,指了指不遠處。定晴一看,不遠處大宅的後門正悄無聲息地開啟了一條縫,一個年輕人露出頭來。
明亮的月光下,她那被電腦折磨的近視眼睛雖然只能勉強看個輪廓,可是從那身材與動作,以及那張看起來極為和諧的臉來看,她幾乎瞬間就肯定了眼前這人八成就是楊海的父親。
歐麥嘎,雖然知道這事不關她的事,可是她還是忍不住心臟狂跳,睜大了眼睛不敢錯過一秒。
“你爸?”
楊海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倆人像是小偷般躲在遠處的樹叢裡,看著楊海他爸也是做賊般鑽出門外,四下環顧著似乎在找什麼般,在一聲貓叫後,另一蓬樹叢裡又蹦出一個人來。
易小柔的眼睛已經瞪得不能再大:“你媽?”
那個女孩有著漂亮的大眼睛,小巧的嘴唇,確實與楊海看起來極為相似,更不用提那一頭柔順的黑髮,那年代可沒有離子燙。
他沒有出聲,臉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