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孩子的?他越發疏遠她。
安安不肯來,母親也不露面,他知道,老太太這回,大大的動怒了。而且以前,母親幫他,收拾了多少爛攤子了,早煩了。
不過事情發展到今天,他也有責任,如果他早些阻止,如果他不睜一眼閉一眼,如果他不縱著然然……可再想這些,還有什麼用?這一件一件的,加起來,他想想都心寒。
如今,周圍所有的人,還有自己的老母親,都在怒目而視,都在等著他給出一個說法。
他從沒有感覺到,像今天這樣失敗過,氣悶過。
“然然,你跟爸爸說實話,你對安安,到底有什麼不滿意的?如果有,你照實說出來。”
陸然垂著腦袋,緘默不語。
“不說話,就等於預設沒有。”
陸然終於抬頭看了父親一眼,嘴角抽了抽,還是沒有說話。
陳德明儘量把火壓了又壓,語氣平和:“上回卷宗的事,就是你錯了,爸爸也沒想到,你竟然……你必須當面向安安道歉,光道歉還不夠,還要寫書面檢討,包括今天禮服的事,你在材料裡一五一十交待清楚,態度必須誠懇,措詞必須準確,要詳細地寫,不能馬馬虎虎一代而過……”
陸然忍不住了,她又不是他的下屬。“爸爸,不是我!”
陳德明盯了她數秒,嚴厲的,且又恨鐵不成鋼的:“你再說一遍,什麼不是你?”
“都不是我做的!”
“混賬!”陳德明氣得一拍桌子,“你還敢犟嘴,卷宗一事,我早就派人調查清楚了,全是你背後搗的鬼。你這樣做,對你有什麼好處?”
陸然咬緊了牙。
陸麗萍在旁邊勸和:“老陳,上回的事,過去就過去了,你還提它做什麼?”
陳德明狠狠瞪著她:“就因為我一再縱容了她,才讓她有恃無恐,變成今天的樣子,你瞅瞅她,咱們家,有誰象她這麼壞?!傷天害理呀,安安是誰?是她的親姐姐,她竟下得去手?”他越說越氣,一扭臉,對著陸然說:“今天這事兒,你必須跟我交待清楚!”
陸然乾脆把臉甩向一旁。
陳德明怒目圓睜,氣得渾身直顫:“像什麼樣子,像什麼樣子……你真是無可救藥,病入膏肓了,難怪安安上回那樣數落你!”
“老陳,你怎能咒自己女兒呢!”陸麗萍聽不下去了:“你憑什麼一口斷定,禮服的事是然然做的?你親眼看到了,還是手裡捏了什麼證據?再說,現場那麼亂,那麼多的人,人多眼雜,安安打官司就沒得罪過人 ?'…99down'還是惹了別的什麼事,她成天不在你跟前兒,這些你都瞭解?”
陳德明一時氣得說不出話來。陸然卻因為母親幾句話,嚶嚶哭出了聲。陸麗萍彷彿看到了幾分希望似的,只想把這件事草草收場,於是又繼續說道:“如果安安真的丟了禮服,懷疑到然然頭上,我們也不怪她,誰叫她們倆積了心結呢。但是,我們坐在這兒等了多久了,她不來,怎麼和然然兩頭對質?如果只聽信一方,也是片面之詞,對另一個不公平。”
陳德明盯著她,冷冷問道:“那依你的意見呢?”
陸麗萍想了想,柔聲細語道:“今兒暫且這樣吧,等哪天安安消了氣,再把姊妹倆叫到一起,好好盤問,是非曲直弄清了,自然水落石出。”
“今天,就過樣了?”
“不這樣,你還能怎麼樣。”
“等安安氣消了?虧你想得出!”陳德明哼了一聲,目光不屑一顧,“若安安氣消了,這一篇又該翻過去了!”
陸麗萍臉上充血,心裡咯登了一下子。
陳德明又說:“即便是某天,安安願意坐下來,那然然就肯實話實說了?她們各自說各自的,那時候,又該相信誰?”
陸麗萍張了張嘴巴。
陳德明狠狠地望著她:“你怎麼想的,你心裡最清楚。但今天這事兒,甭打馬虎眼,我今天就要弄個水落石出!”
“老陳!”陸麗萍驚得臉色又白了,跟變色龍似的。陸然也無措地望著父親。
陳德明咄咄逼人:“你怕什麼?又不是你乾的。”每一個字咬得極重。
“你……”陸麗萍踉蹌著,退後一步,卟嗵一下跌坐在沙發上,丈夫今天這邪火發得,氣勢迅猛又激烈,好象是專門衝她來的。
陳德明又一扭臉,問女兒:“你上午,可是去過婚禮現場了?”
陸然怔怔的,看著父親,不知作何回答。
陳德明一下子提高了聲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