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犢子,成心逗悶子不是,看我有難了,拿我消遣,你大爺!”高樵破口罵上了詁。
鍾立維閉了嘴。
“你一早就知道了,是吧?”高樵大發雷霆。
“哎?什麼?”他一時沒反應過來。
“丫就裝吧,丫慣會裝蒜了!”
“……”
“Alberta,你早就知道她是誰了,是吧?為什麼不告訴我!”高樵呼呼喘著氣,“***,象個猴子似的被人耍著玩,你擎等著看我笑話呢吧!”
鍾立維眉尖微蹙:“看你笑話,我能得什麼好兒?我提醒過你的。”
高樵愣了幾秒,然後啪得掛了電話,嘟嘟聲傳來……
鍾立維有些無奈,這人,不高興了,賴得著他嗎?
他都懶得問高樵,是怎麼和那個女人勾搭上的。
Alberta,怕是早就有了野心吧。
陸然打小,是喜歡高樵的。
那時,他,高樵,還有安安,他們三個兒時的夥伴,少年的同學,經常玩在一起,鬧在一起……又是從什麼時候起呢,身邊突然多出一個人來,那就是陸然。
多大呢?安安還是個小女娃時,在一大堆人的羽翼下幸福的成長,他拉著她的小手無憂無慮地玩耍時,陸然出現了,樣子黑瘦,小個子,兩腮一邊一酡高原紅,和漂亮似公主的安安相比,他覺得醜極了。
然後,她出現在他們的大院裡,她和安安搶鋼琴,搶安安的玩具;後來又出現在他們學校裡,象個影子似的,整日跟在他們身後,巴巴的,狗皮膏藥似的甩也甩不掉……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安安討厭她,他也跟著討厭她。
然而,沒有人知道陸然的真實身份。
昔日的孩子們漸漸長大,他和高樵讀高中了,安安和陸然讀初中,少男少女懷春的心思,象春日下盛開的太陽花,雖極力掩飾,但也難免露出馬腳。
陸然喜歡高樵,她痴痴的目光,黏在高樵身上。而高樵的眼裡,沒有她,他火熱而執著的眸子,在另一個女孩子身上停留。
那時候,高樵多單純啊,象一個長相精緻的鄰家男孩一樣,沒有現在的花花腸子,一笑起來,唇紅齒白的,眉間那顆漂亮的痣,也跟著一顫一顫的,在太陽光底下耀人眼球,奪人呼吸,真真兒妖孽初露尖尖角……而鍾立維呢,象久旱逢甘霖的禾苗,長勢噌噌的,瘦長的兩腿麻桿一樣,安安總是取笑他:大長腿,禿尾巴鶴……
鍾立維撫了撫額角,太陽穴一蹦一蹦的,象兩隻小青蛙在跳動。
電話就在手邊,他有心想撥回去,卻沉了沉嘴角。
又有誰能寬慰他呢?
高樵還在氣頭上,想必氣的人不是他。
本來就是,關他何事呢?
自己惹的風流債,自己擦屁股吧。
可心裡,還是煩得要命。
他抬手把面前的一張雪白的演算紙,狠狠揉巴了揉巴,扔進廢紙簍裡。
喉嚨很疼,昨晚就開始疼了,現在象堵著一塊燒紅的木炭,灼熱,疼痛。
他終於上火了,而且這火氣似乎一發不可收拾,他卻逮不著罪魁禍首。
傍晚的時候,他終於結束了工作。
去泰和茶樓吧,品著香茗,聽一段曲子,也是好的,眼下,他就僅有這點愛好了。
走到半路,遇上塞車,塞得滿滿的,車隊排起長龍,車尾忽閃忽閃的紅燈,一眼望不到頭,晃得他眼暈。
老高開啟電臺,聽著路況實時播報。
“去醫院吧。”他吩咐道。
老高還在愣愣的,阿萊趕緊報了一串地址。
果然,下一個路口右轉,道路暢通多了。
到了醫院,他沒讓阿萊跟進去。
在一樓等著電梯,看著電梯上方的紅燈,一個數字一個數字降下來。
電梯咚一聲停下,門開了,鍾立維往旁邊閃了閃身,讓出空地兒。
裡面走出一個女人,看到鍾立維不免多看了兩眼,然後停下。
鍾立維也有些意外,劉子葉!
似乎臉色不太好。
他點了點頭,直接說明來意:“我來看看高樵。”
劉子葉似乎有些猶豫,然後勉強笑了笑:“他心情不好,你多陪陪他。”然後走了。
鍾立維撇了撇嘴,這算當的哪門子的老婆,明知老公心情不好,當老婆的不在跟前兒巴巴伺候著?
真是!
進了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