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如何。”容恪沉下臉色,溫潤的眉眼吊著一絲涼意,“即便是拿整個大魏來,問我如何取捨,我也選你。”
冉煙濃目光一動,怔忡地凝視著他的面容,心裡感動得脹痛,什麼小性子小脾氣全沒了,忍不住便拉過了他的手掌,反握住,鄭重道:“恪哥哥,我什麼都答應你。”
“哎!”
內堂正對著大門,屋外一個披著一身雪帶著一隻斗笠的男人喊了一聲,兩人一起回眸,只見換了一身乾淨裳服的冉橫刀,急匆匆闖入屋簷下來,正情濃的兩人不自然放開了手,冉煙濃趕緊催促著道:“恪哥哥,你回房換身衣裳罷。”
“嗯。”
冉煙濃這是怕他們倆打起來,容恪笑著摸了摸她的耳朵,起身便走了。
冉橫刀闖入內堂,左右一瞟,“家裡竟沒個伺候你的人?”
冉煙濃將冉橫刀請到裡頭座,一面安頓茶水一面笑道:“戰事吃緊,男人打得這麼艱難,我身為容恪的妻子,總是不能跟在他身後享清福吧?”
“還是伶牙俐齒。”冉橫刀是心疼妹子,想不開跟來這窮鄉僻壤,也道,“我記得六年前,你還沒出嫁,將大魏的輿圖背得滾瓜爛熟,還說陳留膏腴之地,我今來了,可只見這處處窮山惡水的,膏腴在哪?”
接過了茶,冉煙濃笑道:“下蔡在陳留郡邊邑,猶如遼西之於大魏,自然是窮山惡水,等你到了主城,便不會這麼說了。”
說罷,又道,“兄長怕不是來與我說這個的?找容恪麼,他更衣去了,稍後便來。”
冉橫刀揮了揮手,道:“不找容恪,軍營裡的饅頭硬得像鐵,嚼得我牙差點碎了,這才來你這裡蹭頓飯吃,有餃子麼?”
“有,”冉煙濃撐著桌,笑道,“我親自給你下廚。”
“還是我去罷,你們兄妹在這聊著。”容恪已換了一身素淨的煙青長衫徐步進屋,高蹈而雍容,肆意而曠然,猶如一截青竹,瘦削而風骨挺健,衣袖無風自曳。
冉橫刀詫異,“怪了,你還會下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