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不言,寢不語自不必說,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晚餐,稍作休息後,夏琰就帶著童玉錦向開國公夫婦告辭回自己的院子了。
開國公見大兒子走了,也無精打彩的回自己院子了。
高氏見他們都走來,才有機會向兩個兒子打聽今天下午的事,“怎麼回事,我怎麼看三郎媳婦穿著男裝和你們一道回來了?”
夏七郎坐在椅子,換了個姿勢,臉背對著高氏,不回答問話。
高氏氣得捶了七子一拳,轉頭問八郎,“好八郎,你告訴母親,發生什麼事了?”
“這個焊婦讓我們丟盡了顏面!”夏八郎吼道。
“啥?兒啊,母親怎麼聽不懂?”高氏叫道。
夏八郎叫道:“這個臭女人跑到同窗跟前,讓人家還了我們請客的銀子”
“啊……這……這怎麼好意思說得出口……”高氏覺得不可思議。
“就是,我們說都說不出口,她居然做得出來,我恨死她了,母親,我明天不去書院了,不,我以後都不去書院了!”
高氏急了:“兒啊,這可不能啊,你還有兩年才能恩蔭,呆在家裡做什麼!”無事就會生非,高氏怎麼搞得過這個臭小子嘛,不如在書院讓她省心。
“不,我就不去了,臉都丟盡了,還去幹嘛,讓人笑啊!”夏八郎死活不去。
“這……這……如何是好!”高氏發愁了,對大兒子說道,“四郎,勸勸你小弟!”
夏子成沒說話,看了一眼小弟,不知想著什麼。
“七郎,你明天可要去書院,離秋闈可沒多天了,得個舉人,恩蔭時,能按排個有油水的職位!”
夏七郎半天才回了一句,“全京城都知道開國公府敗落了,去做什麼!”
“你胡說,你三哥不是起來了,現在是皇上跟前的紅人!”高氏急得頭頂冒汗。
“可他讓我們沾什麼光了!”夏七郎神情落寞的說道。
“這……”高氏想想好像是沒得什麼好處。
夏七郎冷哼道,“我想去程家書院,讓他去跟程山長知會一聲,他硬是不肯,算那門子哥哥!”
“七郎……”
一時之間,正廳裡一股失落、不甘、不平意悄悄瀰漫開來,高氏母子四人有些悲意,明明是一等爵府,應當是富貴滔天,為何就變成這般境地了?
金氏貼在夏子成身邊,低頭摳著自己腰間的玉佩,無所謂的跟著沉默著。
直到夏小七和夏小八兩個小廝過來,才打破了這股悲傷的情緒。
“公子,這麼晚了,你要不要去休息?”
夏小八見小廝來了,把悶著的氣發了出來,“死到哪去了,到現在才來!”
小竹委屈的回道,“還不是給單先生叫過去問話了!”
“有什麼好問的?”夏小八沒好聲沒好氣哼道。
“回公子,事情鬧大發了!”小竹好像神秘的樣子,伸頭說道。
“鬧大發了,什麼意思?”夏八郎好奇的問道。
小竹回道:“門房處正在收銀子!”
“什麼?”夏八郎騰一下站起來了,“他們還真讓人送銀子過來?”
小竹嘟著嘴叫道,“還不是夫人叫他們送的,他們竟然真得都主動送過來了。”
“啊……”夏八郎不懂了,瞪著眼迷糊起來,“為何?”
小竹回道,“你聽前頭夏小五說,這些人還不是怕丟官去職!”
“丟官去職,我怎麼不懂,那他們平時為何不巴結我,要我出銀子?”夏八郎更迷糊了。
“小的不明白!”
“四哥,為何?”夏八郎問向夏子成。
夏子成倒是聽出幾分味道出來了,搖頭嘆息,“以前,他們走我們的門路,三郎不予關照,他們覺得馬屁拍了也是白拍!”
“那今天是……”夏七郎也覺得怪,問道。
夏子成嗤笑道:“嫂子大概是看不過去那些人的行徑,稍稍出了一手,他們怕了!”
“那個焊婦這麼厲害?”夏八郎驚叫。
“厲害的不是她,而是她身後的三郎!”夏子成心知肚明。
夏八郎聽明白了,叫道:“這些王八蛋,都他孃的拿狗眼看人,老子削了他們去!”
夏子成反問:“你拿什麼削?開國公府名頭,還是你夏璟的名頭?”
“我……”夏八郎焉了。
“沒有權勢一切都是扯蛋!”夏子成算是看明白了。